同時對各郡郡守,也暫不調動,以安其心。
對元老之人,袁紹也沒小氣。
拜許攸為兵曹從事,主軍事。
拜逢紀為簿曹從事,主錢糧簿書。
拜荀諶為議曹從事,主軍政謀議。
拜郭圖為功曹從事,主選署本州人員等事。
拜辛評為典學從事,總領一州之學政。
又拜顏良、文丑、鞠義、張郃為中郎將,拜高覽、高干、韓猛、朱靈、呂曠、呂翔、孟岱、蔣奇等將各為校尉、軍司馬等職。
一時間是人人得意,各個開心。
袁紹又下令各郡郡守前來拜見,隨后召開宴席安撫當地大族。
袁紹在這邊志得意滿,韓馥住在新府邸內,卻是感覺膽戰心驚。
他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撞死在自己腳邊的李厲。
那種腦漿迸裂的視覺沖擊,可不是一下能緩過來的。
甘始坐在一個偏房打坐,甄氏做為冀州大族,袁紹的封賞名單很快就到了他的手上。
甘始仔細的看了看,點頭笑道“這袁本初的確是營主的大敵啊”
袁紹的封賞看上去是雨露均沾,但只要細細品味,就會發現其中大有玄機。
首先,袁紹將田豐、沮授的地位提高的太過厲害,一文一武成為了冀州實際的第二、三號人物,這無疑會讓早就跟隨袁紹的潁川、南陽兩系心中不滿。
當然,這個不滿是不會對著袁紹去的,而是會對著田豐、沮授去。
至于參謀軍權,更是一分為三,沮授做為總監軍自然手握大權,但許攸、荀諶也將其分權。
袁紹的整個班子布置,基本上是讓潁川、南陽兩系對抗河北系的思路去的。
要知道,這里是冀州,河北系天然就有優勢,做為外來者的潁川、南陽兩派如果不聯手,就會被慢慢吞噬,等朝堂上河北系一家獨大的時候,袁紹自己也就危險了。
如果馬強在這里,更會對后來袁紹冷落田豐、沮授的行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官渡之戰,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袁紹必勝,如果袁紹勝了,天下歸屬袁氏就是早晚的事情,不早早打壓已經有些尾大不掉的河北系,后面就更加麻煩了。
所以別覺得袁紹是個草包官n代,人家這權謀之術,玩的那叫一個溜。
夜晚,沮授在府內正準備安寢,卻聽到仆人說袁紹來訪的消息。
沮授急忙起身出來迎接,看到袁紹穿著便裝,大步走來。
袁紹一把抓住沮授的手說道“公與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這就來找你了。”
“明公為何無法入眠?可是身體不適?”
袁紹搖頭道“我雖入主了冀州,但卻感覺比在河內更加惶恐不安,只覺得如履薄冰啊。”
沮授笑道“將軍弱冠登朝,則播名海內;值廢立之際,則忠義奮發;單騎出奔,則董卓懷怖;濟河而北,則渤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眾,威震河朔,名重天下,明公為何惶恐呢?”
袁紹也不玩虛的了,直接說道“我雖入主冀州,但我也知道多有人心中不服,何況青州馬強、幽州公孫瓚、兗州劉岱、并州匈奴皆是強敵。
又有黑山賊在我冀州作亂,我有怎能不怕啊。”
沮授起身,揭開掛在墻上的一塊布,布后卻是一張地圖,袁紹上前看,發現是大漢十三州的地圖,而且極為精細。
“明公請看,冀州乃天下之資,雖黃巾猾亂,黑山跋扈,匈奴犯邊,燕云來敵,明公大敵卻只有一人,那便是青州馬強!此人雖出身邊郡,卻勇武多智,且善于百工,多有常人不可有之舉,如今他席卷青州,擁兵十萬,即使是明公此時也難和其爭鋒。
明公當先割渤海于公孫,引青幽交鋒,耗損兩方軍力,隨后明公便可舉兵討黑山,則張燕可滅;回眾北首,則幽州可奪;震脅戎狄,則匈奴必從,屆時集三州之力,決戰平原,則青州可平,到時明公橫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擁百萬之眾,迎大駕于西京,復宗廟于洛邑,號令天下,以討未復,以此爭鋒,誰能敵之?比及數年,此功不難。”
袁紹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塊迷霧好像被撥開了,心中對沮授也大為佩服。
更重要的是,沮授說到了他的癢處,袁紹要冀州,就是為了效仿昔日的劉秀,先奪河北,再南下爭天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