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星的這個時候,一點一點的燈光匯成了一片星海,宛如天空里閃閃發亮的銀河,把夜幕都映得亮如白晝。
“許先生上車了,我們該走了。”
許棠收了思緒,跟在兩位軍人后面坐上了飛行器。
沒多久,就要見到那位將軍了。
許棠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識地摩擦了一下懷里抱著的牌位。
聽說那位將軍是帝國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上將,手段鐵血治軍嚴明,在他這樣的年齡就曾經帶領著軍隊以少勝多打贏了敵國,這樣的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不過好不好相處也跟他沒多大關系,他同意來帝星,其實是想說服那位將軍退婚的。
因為他身懷六甲死了丈夫,基因管理局以福利贍養為由把他硬塞給那位將軍,他人微言輕無法反抗,這個婚約,只能由那位將軍提出解除。
想到這兒,許棠松了口氣,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冰涼的牌位。
他這個條件著實配不上那位將軍,說不定都不用他說,人家也早就想甩掉他了。
這樣就是最好的。
他前面21年雖然被養父母寵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但是好歹還是學了一樣勉強能討生活的技能。
等他回了邊城,他就自己開個小畫室,慢慢地把寶寶養大。
許棠“安慰”好了自己,這會兒臉上才微微露出了一絲笑,他肚子里的寶寶都像是感覺到了他這些日子難得地放松,輕輕地動了動。
許棠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肚皮,低聲安撫寶寶“乖,小爸爸很快就帶你回家了。”
就是可憐小崽子生下來就見不到他爸爸。
他嘆了口氣。
他們很快就到了將軍府。
好歹是帝國上將的府邸,自然不小,兩位軍人直接把他送到了主建筑的門口,然后下車給他開了車門。
將軍府早就有人等在了門口,一看到飛行器停下來就趕忙迎了上來。
這人看起來有點像是將軍府的管家,穿著一身許棠在電視里才看到過的燕尾服,手上戴著絲綢做的白手套,夾雜著銀絲的白發梳得一絲不茍。
這
小地方來的許棠被震驚到了,一時間沒敢上前。
但管家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似的,十分紳士地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后伸手接過了他的行禮,做了個請的表情“許先生,請。”
許棠抿了抿唇,強行壓下了心底翻涌的不自在抬腳走了進去。
但下一瞬,他就身體一僵,猛地頓住了。
他的眼眶迅速泛紅,潮氣從眼底浮起來,把他的視線遮掩得有些朦朧。
他死死地盯著客廳里沙發上側身對著他這邊坐著的aha,幾乎喘不過氣來。
像。
太像了。
不僅是身形,還有那人的側臉,幾乎瞬間就讓他想起了他的丈夫。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牌位。
許棠恍惚著在自己的腦袋里翻出了這位上將的名字,眼里的潮氣頓時凝成了眼淚從他的睫毛上滾落下來。
這位上將,名叫陸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