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目光在移回手中的書信上時,傅郁之的眼神又倏然收緊了起來。
這冉珺世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明明知道逗不過,卻偏偏還要搞這些小動作,真是不自量力。
看完后傅郁之將手中的信紙團成一團,隨后隨便往桌角一丟。傅郁之往后微微倒了倒身子,看著自己手底下還沒有批改完的文書,卻沒有什么心思去看。
走神之余,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沈醉容趴在她臂彎里說的那句喜歡。霎那間,方才還冰冷的面目此刻仿佛冰雪消融一般,竟流露出了幾分溫情。
丞相府。
自從上次趙忠賢來過之后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這天丞相府里又突然出現了趙忠賢前來造訪的身影。
“老沈。”
“來,坐。”
沈石辰知道是趙忠賢來了以后,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請人來到了正廳。
自從上次沈石辰將從傅郁之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傳給趙忠賢,并讓他不要再擔心的話后,這么多連幾日都沒有得到過那邊的消息了。
“誒。”
趙忠賢也毫不客氣的坐下,沈石辰趁人給他倒茶的時候偷偷打量了人的臉色,發現并沒有上次見的那樣憔悴了。心里便稍微安心了些。
“近來情況怎么樣?”
趙忠賢看著沈石辰,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隨后開口說道:“那日我回去的時候,我家夫人還是放心不下,可能是心里的憂慮過重,就是病了。”
聞言后沈石辰忙開口問道:“病了?什么時候的事?嚴不嚴重?”
趙忠賢搖了搖頭,表情看著也并沒有那么的頹廢,沈石辰正奇怪之余,突然就聽到人繼續開口說道:“我這幾天沒過來,就是忙著照顧她,所幸大夫說不是什么嚴重的病,就是心病,要靜養著,等過幾天就好了。”
“哦……”
“然后昨天的時候,我府上突然收到了一封信,那個字跡啊……我一看就是那小子寫的,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他娘病了。”
沈石辰眉頭皺了皺,隨后開口問道:“莫不是他不放心,在府上留有他留下的眼線?”
趙忠賢垂著眼睛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后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封信其實也沒有寫什么,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他娘。我把那封信給我夫人看了,她看了以后我們兩個都沒怎么說話。”
沈石辰也沉默了,看著老伙伴眼里灰沉下去的眼神,抬手拍了拍人的肩膀說道:“其實無眠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趙忠賢只覺得眼眶酸熱,掩飾性的喝了口茶,遮住了自己微啞的嗓音。
“我也在想,好像很久之前,無眠他就是個很聽話的孩子。那時候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現在想想……”
趙忠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夫人拿著信紙在床上愣坐了好久,隨后轉頭對他說道:“你說,是不是我們把眠兒給逼成了這樣?”
趙忠賢聽了一夜未眠,天還沒亮就來了丞相府里找沈石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