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微風拂過,吹的嫩綠的葉子簌簌作響,時而一兩只被吹落,飄在院下。
藍兔將浣洗過的衣裳晾在臨時做好的柵欄上,她扭頭看著屋內忙活來忙活去,制作藥丸的小神醫;又轉過身眺望剛與她打過招呼出門巡邏的虹貓背影。
“啊,”一片歲月靜好的畫面,藍兔不禁感慨,“如果不是魔教興風作浪,真想和伙伴們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她緩緩步入院中,發現莎麗坐在石凳上,垂首盯著眼前的茶盞發呆。
“莎麗”藍兔邊喚了一聲邊走過去,只是她這一聲仍舊沒喚醒正沉醉思緒中的人。
“咯咯,莎麗,你想什么吶”
難得見莎麗能有這般老僧入定的模樣,藍兔笑著坐在她身旁,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
“莎麗”
“呃,藍兔”莎麗回神,見是藍兔,臉上閃過一絲錯亂,隨后卻佯裝一副無事發生的神態,笑著回道,“我在喝逗逗剛制成的藥茶,”她把茶盞推往藍兔這邊,“你也嘗嘗。”
“好啊,”藍兔將莎麗臉上細微變化盡收眼底,又怎能看不出她是在有意轉移話題,但她欣然接過茶盞,仰頭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茶”
“那我進去再給你拿一些出來,”莎麗跳下石凳要走,藍兔扣住她的手腕,狡黠一笑,“誒莎麗,你還沒說你剛才在想什么呢”
藍兔鍥而不舍追問,莎麗只好謅出一句胡話試圖打發她,“我是在想今晚要做什么菜式。”
藍兔聽后,嘟嘴搖搖頭,滿臉寫著“我全然不信”四字。
“好吧,果然瞞不過你,其實,”話到一半,莎麗忽然就羞于開口,磕磕巴巴道,“我在想,大奔,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如果換作旁人,或許就被莎麗騙了過去,然而藍兔是什么人。
莎麗心不心儀大奔她不清楚,可愛慕一個人的眼神或許騙得了別人,但騙不過她。
以往大家在她面前提起大奔,莎麗的眼神總是干凈澄澈,沒有絲毫波動,怎會在這時她追問的時候突然表露心跡呢
也許她真是有難于啟齒的私密事,藍兔不好再繼續盤查。
她嘆了口氣,“莎麗,我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只是擔心你,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大家都是你的伙伴啊。”
話音落下,莎麗緩緩抬頭看向藍兔,神色迷茫,似在無聲詢問。
藍兔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無聲鼓勵。
“其實,”莎麗見狀,重新坐回石凳上,這一回,她的神色真實表現出什么叫變幻莫測。
“其實,我是在想我的右手。”
“右手”藍兔驚疑,視線落在石桌上那只剛完成四劍合璧的胳臂,像是想到了不得了的后果,她眼里瞬時涌出淚花,捂嘴小心翼翼問道,“難道,是落下了不治之癥”
“自然不是,”莎麗被藍兔豐富的想象噎了一下,繼而落寞搖頭。
“那是因為什么呢”
莎麗于是將她從偶遇黑小虎到與她跟虹貓二人相逢中間發生的事和她細細道來。
每一件,都深深打破了藍兔對魔教少主的刻板印象。
她聽后不禁唏噓,“看來魔教少主,也不過和普通人一樣,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倒真是和他父親截然不同。”
藍兔越是感慨萬千,莎麗黛眉就緊皺一分。
未合璧前,她心心念念著合璧,可合璧完成,光華散去,這些被她壓在心底的困擾,就在這幾天平和的日子中,一點一滴抽絲剝繭,露出原貌,讓她避無可避。
“莎麗,你不必自尋煩惱。”了解來龍去脈后,藍兔開始笑言安慰。
“歸根結底,你的右手是被魔教殘害,他們不過是送還解藥,用不得你多費心思,整日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