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常亮,發的熒光照亮他通透冰涼、沒有一絲人氣的眼瞳。
他語氣危險,按在賀關腰的手加重力道,問“你是誰”
你從哪來
你是賀關嗎
還是占據他人身的鬼
賀關“你是豬。”
樓冬藏“”
賀關咬了他一口“我,賀關。你,豬。”
樓冬藏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樣咬,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新奇。
這新奇沖淡了他逼問的氣勢。
樓冬藏睜著的眼睛在手機熒光的映襯下非人空洞,會隨著他的意圖移動,但就是看不見。
他換了個問題“為什么不怕我”
任誰來看,現在的畫面要隸屬一部恐怖片。
賀關毫無所覺,抱著他蹭“好涼,喜歡。”
他喝的太多,喝得又急,腎腺素激增,現在身內有火在燒一般,滾燙,熱度都好像要從器官散發到皮膚表面。
樓冬藏摸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
賀關把樓冬藏鎖骨周圍一小片皮膚蹭熱,開始嫌棄起被自己溫暖熱的皮膚來。
他挪動臉頰,把臉從對方肩膀一側挪動到另一側,間把樓冬藏今穿的圓領長袖磨蹭地一片凌亂、毫無章法。
賀關找到新的溫涼的皮膚,喟嘆道“舒服。”
樓冬藏“”
把他當制冷機了。
樓冬藏閉眼,眼的偏執徹底消失。
他想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在嘴邊逡巡一圈,最終選擇擱置。
醉鬼一個。
必和醉鬼要答案,是他莽撞。
樓冬藏抱著他起身“去床睡。”
賀關皺起眉,因為動作帶來顛簸,不自覺地把他箍得更緊,像個離不開樹的樹袋熊“我不。”
我保證不發酒瘋jg
他們在床邊喝的酒,樓冬藏被他緊緊扒著不能動,只好抬手去拉床的被子。
被子不重,所以蓋住兩個人還算方便。
地毯收拾過一遍,勉強能直接睡在地。
早賀關走時曬過的被子散發著一股太陽的暖意,溫暖得樓冬藏甚至停下動作,特意去摸被子,只為了確認是不是一個。
確實是那床被子。
但是不太一樣了。
味道不同,溫度不同。
曬過之后的鵝絨宛如熱量匯聚,到了晚,像個獨特的能量,持續不斷地散發溫柔的熱源。
賀關嫌蓋被子熱,松開那雙沒離開過樓冬藏的手,從人身滾下來,仰躺在他旁邊的地毯。
他把樓冬藏暖熱之后便推開了這條蛇,自己去被子外面睡。
即使喝醉,他的睡相一如既往地好。
樓冬藏聽著他呼吸有節奏地放緩,腦海不知時已經被他的呼吸聲占滿。
紛亂的思緒像被堵在這層墻外,再進不來。
在睡著邊緣,他賀關靠近,把被子分給他一半。
一夜無夢。
賀關早醒得很早,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