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看著總事。
管怎么說,現在樓冬藏唯一一和自己沒有直接金錢系的,還和自己在一張結婚證上,照看應該的。
他想白,答應道“好啊,那去給你挑一副太陽鏡吧。今天天氣好,外面太陽挺大的,等咱們買花再買菜回來估計也十來點。深棕色的怎么樣,上次在衣帽間看過,一我去找找。”
太陽鏡
樓冬藏因這提議停頓片刻。
要怎么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樓冬藏剛剛失的那段日子,多來看過他,勸他多去走走。
他們看到他緊閉的雙眼,故作好心地說“戴上墨鏡拿著手杖去走走吧,我們信你好的,這世界對盲還比較寬容的。”
實際上語氣漂浮,只敷衍。
他也需要。
這樣的話誰說。
樓冬藏自己可以對自己說。
這些話只給來看他的增添一種能在他面前展示和炫耀的屬性。
那屬性叫“我憐憫”。
也叫“我心善”。
到目前為止只有賀的態度一樣。
只有賀拉著他一起向前。
讓自己白現狀,認清現實,在自己有限的條件下向外拓展世界。
且手段十分溫和。
喜歡被當成盲,喜歡被指著叫瞎子,那就戴墨鏡。
戴一副深色的太陽鏡吧。
借此避讓太陽,也避讓別顯的、逡巡的目光。
所以樓冬藏沒有猶豫,說“好。”
賀決定好,又回到第一問題上“早上吃什么去買花買菜肯定得先吃飽,到時候弄一堆花盆還要搬讓俊彥跟著吧。昨天的米飯還有剩,炒蛋炒飯怎么樣”
樓冬藏“嗯,俊彥誰”
賀“之前和你說過,新招的司機。”
他語氣猛地帶上一點熱烈“好亮”
樓冬藏“怎么”
賀“剛才樹葉被風吹開,好多陽光進來啊,真漂亮,特別亮堂。”
樓冬藏“嗯。”
賀自然地說“你要能看就好。”
樓冬藏微怔。
在最細節的地注意到他心情的賀,避諱他的眼睛,把他當正常處的也賀。
他竟想用什么來形容對。
賀看他回答,笑笑,說“我長這么帥,你看虧死。”
樓冬藏“我可以摸。”
賀“嗯”
樓冬藏伸手過去,按在他的坐墊上。
根據聲源,他輕易能確定賀在自己手邊到二十厘米的位置。
賀看著他靠近“摸我的臉這有什么用你還能摸我長什么樣嗎。誰兩只眼睛一張嘴”
他截斷樓冬藏伸過來的手,問“還有一問題,洗手嗎”
倒沒有拒絕。
樓冬藏被他擋回手,說“嗯。”
賀閉上眼“那來吧。”
樓冬藏本以為遭到拒絕,這么順利就被答應
倒超他的預料。
他伸手,向前摸,首先碰到賀柔軟的臉頰。
皮膚好,他摸上去像摸
賀嗶嗶賴賴,破壞氣氛“你捏包子呢能能換地”
樓冬藏便轉到眼睛。
他手指被什么攔一下,去摸第二下時才意識到那濃密的睫毛。
賀眼皮發抖“好癢。”
樓冬藏接著向上,從睫毛摸到眉毛。賀在這些地長得好,眉毛扎手,恰到好處似的,乖順。
賀像催促他完成工作的監工,拖長聲音晃一下身體。
察覺自己的臉離開他的手,他又主動晃回來,把臉送回到他手中。
他重復道“快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