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冬藏“覺得惡心嗎”
賀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才“其實沒有。”
樓冬藏就收回手,笑瞇瞇地站好,“那就好。”
這樣問,倒讓賀回想起剛才的干嘔。
其實除了樓君奪自己的野心,更讓賀覺得惡心的是,即使樓君奪藏得很好,眼神的貪婪還是像放射性元素般透出來。
但在樓冬藏這里
沒有。
通通沒有。
賀“你沒別的事兒嗎,站在這里擋我的路。”
樓冬藏誠實地搖頭“不知道轉身會轉到哪個向,在等你帶我走。”
賀“嗯,那轉吧。”
樓冬藏“這個向嗎”
賀“沒轉到位,再轉。”
樓冬藏又轉了一。
賀“了,回來點兒。”
樓冬藏依言回來一。
賀“還是不對,要不搭著我的肩膀往前走”
樓冬藏“嗯。”
賀繞去,站在面前,看到花墻里撒好的營養土,問“這土是誰弄的”
樓冬藏“我今早剛弄的。”
賀“你要種花球根海棠養起來很麻煩,且會生蟲,家里還是地栽一顆生蟲別的可能一起”
樓冬藏“嗯。”
賀不再問,等了兩秒,身后的盲人把手輕輕放在肩膀,“我好了。”
賀“嗯,走了。”
把樓冬藏帶進屋子,上臺階時不忘提醒對抬腳,樓冬藏卻提前知道要什么似的,已經上了一階。
賀在一樓門口站定,嘆了口氣“明明你自己認路。”
樓冬藏收回了手“和你不耍流氓又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做。”
賀“”
樓冬藏“討厭”
討厭倒不至,但實在的,賀太不適應這樣的行為。
放在以前,賀還能安慰自己,這是對看不見,依賴自己。
但昨天開誠布公,現在樓冬藏在這個家、或這個兩層小樓,還算游刃有余。
并沒有向很多盲人一樣,失明后也漸漸失去了對空間的感知,其實越到現在,樓冬藏越開始適應了眼盲的狀態。
賀;“沒到這種地步,但不習慣。”
樓冬藏收回自己的手“嗯,那不做了。”
賀“今天在家干什么”
樓冬藏“繼續種花,把買的球根海棠全部栽去。”
賀“新愛好嗎”
樓冬藏想了想,越去找岳叔“嗯,已經很晚了,你不種我也不種,再拖去苗就了。”
賀“嗯,那我去睡覺了。”
樓冬藏“嗯。”
兩個人以前的對話,大多數由賀對樓冬藏的心起頭,現在樓冬藏明確表示賀不需要對度心之后,們的對話趨一種更平淡的狀態。
更像兩個人開始互相了解之后的廢話階段了。
因為早上去上班抹了點啫喱,賀回來之后洗了個頭。
吹干頭換掉衣服、拉上窗簾上床,抱著被子聞了一,原本想就這么閉上眼。
這是慣常的入睡步驟。
今天,賀突然皺了一眉。
自己的被子有種別的味道。
什么味道
并不是臭味,只是是賀沒聞到的一種香味,很淺,不上來名字,但十分清新,很安神。
在這間屋子里的被子除了樓冬藏,沒可能是別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