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原本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聞言走回他面前。
他做好心理建設,努力忍著不適讓他到處看,感覺自己被人用視線摸了一遍,非常奇怪,但又有點喜歡,只好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
賀關諷笑著拍了兩下他的臉,說:“你有和我談條件的權利嗎?樓冬藏,前任而已,要么你告訴我,看我會不會賞臉光顧一回,要么你不說,我現在走人,懂我意思?”
脆響。
他們僵持數秒。
樓冬藏:“……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賀關:“你知道我什么樣,再廢話真走了。”
“五,四,三,二……”
在賀關即將結束的倒計時里,樓冬藏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貼紙。
白色,長方形,四分之一掌心大,包裹在一張透明的膜紙里。
賀關:“這什么?”
樓冬藏言簡意賅:“入場券。”
賀關:“地方呢?”
>戲要演完,賀關該走了。
樓冬藏留戀地摸他的頭發:“后天港口,晚上十點,只能你一個……”
賀關抽走兩張貼紙,笑道:“樓冬藏,你在妄想什么?又和我談條件,以為我們還有婚約協議?”
他說完這些,和話語截然不同,對樓冬藏攬住自己腰的動作毫不抵抗,抬頭吻了他一下。
蜻蜓點水。
賀關催促:“就給兩張?再給一張,我要是丟了還能應個急,不然小魚上不去船我可得找你算賬。”
樓冬藏扣著他的腰,不讓他再說出更過分的稱呼,低聲說:“可以再給你一張,但你那張我要現在給你貼上。”
賀關想了想,伸手過來,無所謂道:“嗯,這倒可以,你貼吧。”
樓冬藏拆開包裝,把貼紙接觸到皮膚的一面貼在賀關手背。
貼紙不接觸皮膚的一面上,有一層透明的薄膜。他把它撕開,扔進了垃圾桶。
賀關看他拿起自己手機,敲了幾個字。
【這兩張上面沒東西,貼著走,多余的那張拿給警方,上船那天得帶著,不然上不去】
賀關拿到自己想要的,并不多留,點頭道:“走了。”記
樓冬藏站在原地,沒有挽留,只是眼神幽深,安靜地站在原地,像有很多話要說,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像只主人剛出門,就開始等主人回家的狗。
出門時,賀關碰上門口的侍者,哼著歌從他手里拿到儲物柜的鑰匙。
侍者主動搭話,同時稍微鞠躬,視線在他手腕來回掃動,看他手掌上的貼紙貼得很好,才問:“您心情似乎很好,看來和技師磨合得不錯?”
賀關危險地瞇起眼:“你就這么八卦?八卦得沒別的事干了?”
他模樣本就長得端正,和侍者身高相仿。
但因為比侍者更沉著,尤其瞇眼時,冷漠異常,自帶氣場。
侍者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賤嘴,您都不高興了還觸霉頭,您放心,”
賀關收起神色,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嗯,以后推拿再給我安排他我就再也不來了,聽懂了?”
侍者:“是,是。”
賀關像只斗勝的大公雞,走出門走得雄赳赳氣昂昂,直到到家才放松下來。
之前樓英杰給他介紹的家庭醫生就住在他樓上。
交給警方之前,他得去問問他拿到的這個……
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這和那次他去找井家豪、在井家豪手上貼著的那張不起眼的貼紙一模一樣。
那張他只是稍微觸碰,就過敏了的貼紙。
一張貼紙而已,能有什么花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