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放下手機,把從之前到現在的所有線索寫在備忘錄里,看外面沒有人再敲門了,才從沙發上起身,回屋睡覺。
其實這個門開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另一頓消耗腦力的問東問西。
只是賀關這會兒有事,外面的人又來意不明,不開為好。
他刷完牙之后,睡前給池魚通過信息,才陷入沉眠。
第二天,賀關早上和池魚碰面,告別她之后回了一趟藏冬園,想找到一些書來梳理整件事情的經過。
岳叔看他回來,想給他做得豐盛點,被賀關拒絕了,讓他別忙活,在外面曬曬太陽,隨便做點就行。
這時候他也沒心情吃。
岳叔自然理解,也就真的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著休息。
寧之禾的聲音在書房里回蕩:“賀關,真就拿我當冤種耍是不是,班也不上,現在找我問什么當年的歷史,你到底想干啥啊,是和政/府合作了什么弘揚家風的項目?帶帶我啊。”
賀關一邊翻書一邊敷衍他:“真沒有,要是有就好了。這幾天我連家門都不出,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次門,還是回藏冬園。”
寧之禾:“……啊這,啊這,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賀關:“是的,除非給我講講之前樓家的事才能抵消。”
寧之禾:“就你精。”
賀關繼續翻資料,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翻出了點什么。
他翻到了樓家的族譜。
同時,寧之禾解釋的聲音也在房間里響起。
當時樓英杰年輕時候,和樓家分庭抗禮的還有一個家族,危家。
當時的危家家里有一位大小姐,叫弦月,危弦月。
賀關猜,這是那個帖子里說的危姨。
也就是族譜上樓英杰旁邊的空缺。
寧之禾想了想,說:“當時這兩家結婚的時候他們還挺看好的,門當戶對嘛,不知道后來為什么,聽說女方家里出了點事,一直逼女方離婚。”
賀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寧之禾:“這我哪知道啊,我知道的這點還是我爺喝醉的時候漏嘴給我的,你讓我去哪求證去,幾乎等于道聽途說,當個樂子聽聽算了。”
賀關:“嗯,那后來呢?”
寧之禾:“后來就沒聽說了……”
賀關:“你們經常來樓家嗎?”
寧之禾:“我們家哪配啊,請柬都收不到的。”
賀關:“這么嚴格。”
寧之禾:“要不怎么是樓家,太低估你老婆家底了。”
賀關:“說得也是,那我再問問別人。”
寧之禾:“我去,用完我就丟?你真是個拔……”
賀關在他那張越來越放肆的嘴說完之前撂下了電話。
他手指在書頁間滑動、穿行,掠過一看就和現在沒有關系的人員,繼續向后。
撥通電話的嘟嘟聲顯得這里尤其安靜。
那邊人過了很久才接起來,說:“喂?”
賀關:“金玨。”
金玨清了清嗓,像是剛跑了一段路:“什么事?剛從練習室出來,你有事就說吧。”
賀關:“你來淮陰之后去過樓家幾次?”
金玨站在天臺旁吹風,看著樓下的車流回憶:“大概四次。”
賀關:“間隔多久?見過樓家主母嗎?”
金玨:“你說那個老太太?見過吧……見過一回,今年過年和我爸一起去送禮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