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微微瞪大眼睛,立刻伸手去摸他的臉和脖子,燙得嚇人。
“天吶,放哥這是發燒了!”
身后傳來楚季南夸張的大叫聲,也別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住在一起這么久,見慣了小公主周夏病歪歪的黛玉模樣,他們還從來沒見過盛放感冒發燒,一次都沒有。
在他們眼里盛放就是“大哥”和“安全感”的代名詞,他身強體健,高大爽朗,是行走的荷爾蒙,是學校里那么多女生和男生的夢中情人,“生病”“虛弱”這樣的字眼跟他可一點都不搭。
周夏沒他那么大驚小怪,探好盛放的大動脈,以他自己常年發燒的經驗,估計大概有38度,盛放身體素質比他好太多,又不常感冒發燒,這樣的溫度吃藥就能壓下去,暫時不用送醫院。
轉身去盛放的衣柜去找急救箱,急救箱還是盛放給他準備的,為了方便使用,就放在衣柜的最外面,一打開就能看到。
看著周夏熟練的找藥,倒水,貼退燒貼,雖然忙碌,但是井井有條,絲毫不見慌亂,完全不遜色于平時盛放照顧他時的細致體貼。
看得楚季南在后面眼花繚亂地感嘆:“一直以為咱們的小公主夏夏就是天生被伺候,被人寵的命數,沒想到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照顧起人來還挺有模有樣,也不枉平時放哥對他那么掏心掏肺了。”
蕭北點點頭:“知道這叫什么嗎。”
楚季南虛心求教:“什么?”
蕭北低頭,抬手在他腦袋上摸摸:“雙向奔撲。”
楚季南:“哇哦。”
說完相聲這兩人就麻溜去上課了,還身膺幫周夏和盛放請假的重擔。
隔了半個小時,周夏又給盛放換了新的退燒貼,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昏迷狀態的盛放,忍不住想,平時盛放照顧他時是不是也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焦躁擔憂,還有止不住的心疼。
生病時的盛放好安靜,平日里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在球場上奔跑時是像一團放肆張揚的火焰,他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會在高興時把自己一把抱起來,難過時也要緊緊摟著他撒嬌,像只永遠不會被負面情緒侵占的勇敢狗狗。
他高大英俊,身上有那么多閃光點,如果不是一直跟自己黏在一起,犧牲掉太多他私人的時間,以他身邊的桃花密集度,怕是早就不知道摘了多少鮮花,碩果滿園了。
是自己耽誤了他,讓他在本該在縱情享受青春的時間被白白磋磨耽擱了這么久。
他自私地霸占了盛放十幾年,也許,真的應該對他放手了。
周夏緩緩抬起頭,看向床上還在睡著的人,雖然退燒了,面色卻還有些微紅,睫毛長的要
死,鼻梁高的要死,嘴唇……
周夏的目光短暫停住,看著那雙干燥而微薄的唇瓣。
雖然薄,可看著卻好柔軟,不過可惜,他這輩子怕是沒機會品嘗到這里到底有多柔軟了。
機會?
周夏想到這里,有什么在他腦海里很短暫的閃現了一下,要什么機會,眼下不他媽就是最好的機會?
周夏覺得自己瘋了,可是有什么關系,他都單方面給自己判下死刑了,行刑前讓他飽餐一頓,安穩上路又有什么不可以。
周夏自我催眠,興奮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栗。
盛放還沒醒,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但短時間內,至少在自己“飽餐”前應該是不會醒來的。
越是暗示,他內心的渴望就越是膨脹,膨脹到他呼吸發燙,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周夏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彎下腰,慢慢低頭,再低頭,濕熱的呼吸撩動盛放臉上細小的寒毛,他幾乎能嗅得到盛放唇齒間剛吃過藥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