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醒來的候還有些懵,著頂熟悉的花板,枕被間也都是熟悉的味道,知道這是他宿舍里的床。
腦袋有點疼,這是宿醉后的常規反應,周夏想起來他昨喝酒的事,林東東邀請他參加聯誼,還有他跟盛放坦白他喜歡男人的事。
終于還是說了。
周夏現想起當的心情都還是覺得不容易,他底是怎么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啊。
盛放當又是什么表情來著。
周夏回想的畫面很模糊,腦袋一脹一脹的疼,總覺得除了這些,好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反而更疼了,干脆直接放棄,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掀簾子。
隔壁的楚季南探著腦袋過來:“夏夏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疼嗎?想不想喝水,我這有蜂蜜茶,給你來一杯吧。”
周夏的確疼,嗓子也干,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水杯,仰喝了小半杯,喘過氣,扭他:“我怎么回宿舍的?”
楚季南聽他這樣問就來了興趣,把耳機摘掉掛脖子上,拖著凳子離他近一些:“昨晚上放哥抱你回來的啊,大半夜的,把我跟北子嚇一跳,夏夏,我還是第一次你喝酒哎,好家伙,醉得一把手指都數不清,還悶著腦袋往馬桶里鉆,那畫面,嘖嘖。”
楚季南邊說邊回想,表情活像是近距離觀賞了一部人類返祖大片。
周夏不想承認楚季南口中描述的那個智障是他自己,適轉移話題:“那盛放人呢?”
“放哥?”楚季南搖:“不知道,他送你回來后照顧你半,好不容易等你不發瘋了,他就走了,還說今可能不會回來,讓我們幫他請個假。”
周夏穿鞋的動作頓頓:“他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啊,放哥的行蹤你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會告訴我們。”
周夏他一眼,沒繼續跟他廢話,起身去了廁所。
沖了個熱水澡,溫熱的水流身體上沖刷,他也盡量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從林東東邀請他參加聯誼,他跟盛放坦白出柜,他跟高琦喝酒,記憶就是從那杯低酒精度的汁酒始模糊的。
后來,后來怎么了?他好像就醉了,高琦的臉他眼前晃晃悠悠,他跟盛放有點像,就總給他一種眼前的人真的是盛放的錯覺。
然后他的識就變得更加模糊不清,身體好像也漂浮起來,像是被人抱著,抱著他的人跟盛放長著同樣的臉,他以為自己是做夢,因為是夢,所以他就放下了防備,毫無芥蒂的,將心底最后一個秘密吐露出來。
他告白了,他親口說出了喜歡盛放。
當著盛放的面。
想這里,周夏倏然睜眼睛,烏黑的瞳仁澄澈而清透,像是森林里被獵人驚的小鹿,倉惶的顫動。
楚季南說,昨是盛放送他回來的,那當抱著他的人一定就是盛放,他聽了自己的告白,他肯定是被嚇了,所以會一不吭的離。
周夏抬起雙手掩面,不知道自己現是想哭還是想笑。
昨對盛放來說一定是他的人生里程碑里具有劃義的重要一吧。
不僅直面了青梅竹馬的出柜,甚至還被當面告白,一的間受了這樣嚴重的雙重刺激,也難怪他要跑。
這事如放他身上,可能也不會比現的盛放好哪里去。
他沒有資格責怪盛放什么。
所以,之后自己跟盛放之間是不是就要面臨被他躲避,疏遠,直至變成陌生人的經典橋段了?
這樣也挺好,周夏抬手把閥門擰最大,仰起臉,好像只要水流足夠密集,就可以掩蓋掉他臉上的淚痕。
失蹤的盛放卻并不是因為大受刺激故躲避周夏,他直接連夜回了盛家,因為間晚,除了崗亭的門衛熱情地迎接他,他人并不知道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