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園死死盯著趾高氣揚的張翠萍,可卻無能為力。
誰叫張家是大戶,即便是孫家也不敢得罪,當然只能得罪她這個寡婦了。
其實當初從張家分出來的時候,陶園就已經明白自己會遇到什么樣的困境。
一個寡婦,娘家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自然沒有娘家人給她做主。
又拖著兩個小娃娃,不欺負她欺負誰
不過老娘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冷冷看著幾個笑的最歡暢的,除了幾個未出嫁的,還有就是同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金寡婦。
金寡婦的夫君死得早,不過她那個死鬼男人是張家的近親也姓張,公婆都是老實人,和她一起種著幾十畝好地,男人死之前她已經生養了一個女兒。
這些年別別扭扭過著也沒有出嫁,就在家里拉扯女兒,照顧公婆。
說是照顧公婆,其實是將公婆拿捏的死死的,而且金寡婦很潑辣,為人沒理也要占三分。
現在遇著張翠萍整治陶園,她也跟著踩一腳。
“哎呦呦,瞧瞧陶寡婦這樣子,男人才死了幾天啊,就熬不住了出去玩兒啊”
“哈哈哈哈”
陶園看向揚起下巴的張翠萍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翠萍,不是我這個前嫂嫂說你,你瞧瞧你那身打扮,城里面耍猴的那只猴兒都不這么穿的。”
“麻煩您穿這么花哨之前,稍稍拾掇拾掇您那張黑瓦片一樣的驢臉,不行找村東頭的張鐵匠給您稍微在鐵板上摁一摁”
哈哈哈哈
四周的村民笑死了快。
沒想到一向不善言辭,只知道哭的小寡婦陶園,竟是說話這般刺人。
此番紛紛看向了張翠萍,確實那張臉有點兒長,越看越失笑。
張翠萍頓時臉色煞白,想要捂著臉,又不甘心被陶園這般貶損,紅了眼,恨不得咬陶園一口。
金寡婦平日里經常同張翠萍一起進城買胭脂,她們兩個是桃源村最愛打扮的,此時自然要替張翠萍解圍。
“陶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起來難道有了靠山,有了野男人了你這守寡才多久啊,就這么騷啊”
陶園冷冷笑了出來“呵,我沒你能耐,即便是騷哪里能騷得過您吶”
“從村頭到村尾,晚上敲你門兒的不下一百也有八十個了吧”
“您可是狐貍界的梟楚,寡婦界的楷模啊”
“我哪兒能和您比,一般般啦”
“你”金寡婦頓時臉色變了,忙從騾車上跳下來。
論桃源村罵架,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能罵得過她的,沒想到被個悶嘴兒葫蘆給罵了,關鍵她還不知道怎么回嘴
她守寡這么多年,也有需求,加上性子浪蕩自然是得了她心意的,今兒睡幾天,明兒睡幾天,公婆在她面前就是個耗子,也不敢說什么。
這事兒已經是桃源村公開的秘密,不過人人都怕了金寡婦那張嘴,私底下說說罷了,還是第一次有人不知死活的站出來當面兒說。
頓時這邊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畢竟難得有人敢挑釁金寡婦。
金寡婦點著陶園的鼻子罵了出來“你個小賤人老娘今兒撕爛了你的嘴”
金寡婦可不光是罵人,還動手打人呢
她今兒一定要給陶園一個教訓,平日里陶園見著她都是躲著走的,現在居然敢挑釁她
金寡婦看了一眼四周越來越多的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名聲壞了,反正也不怕。
一會兒就將陶園按在地上扒光了她的衣服,讓她那兩個小崽子也瞧瞧她的丑,讓她這輩子在桃源村抬不起頭來。
論打架,村子里的男人們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一個瘦弱一點就倒的陶園。
陶園沒想到金寡婦竟是從車上跳了下來,明擺著要撲過來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