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蘭看得是心驚肉跳,張家老太爺,孫里正還有三叔公這類的大人物,她平日里連話都不敢說。
此番陶園竟是和這些人能較量一番,膽子也太大了。
也不知怎么的,她心底竟是有些說不出的激奮。
她忙折返進了院子,不一會兒端著一碗清水走到了陶園的面前。
品梅也按照陶園的吩咐,帶著福生和寶姝兩個小娃娃小心翼翼挪了出來。
陶園端著水碗看著張老太爺和前公爹張澤。
“兩位張家長輩請”
張澤沒想到事情弄到了這種地步,本來只是想問問陶園能不能把賺錢的門道也分給他們一些,現在倒好兒自己的一張老臉算是徹底被丟到了泥地里,怎么也裹不清楚了。
他嘆了口氣,也豁出去了,此間事情早了早散伙兒,以后再也不干這沒屁股的破事兒了
他咬著牙接過了陶園手中的匕首,匕首是陶園從鎮里集市上買的,為了防身用。
剛開了刃,鋒利得很。
張澤咬著牙倒也是想得個明白,這兩個娃娃到底是不是兒子的。
他一咬牙割破了手指頭滴了一滴血進了碗里,隨后看向了張老太爺。
張老太爺也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做這個驗證也不行,好得是長輩,以后在村里面說話就不管用了。
他也劃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進了碗里,惡狠狠的看向了陶園。
“謝過兩位長輩,”陶園雖然話語恭敬,聲音里卻冷硬得很,倒是有些風骨。
隨后陶園站在了福生和寶姝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笑道“福生,寶姝,娘得從你們的手指頭上取一點點血,許是有些疼。”
“娘,取我的吧,妹妹怕疼。”
福生向前走了一步,挺直了身體。
那一瞬間,陶園神色微微有些愣怔,這一段兒時間以來兩個孩子漸漸變得大膽開朗了起來。
尤其是福生越來越有小小男子漢的氣概,倒是個頂天立地的好苗子。
反正福生和寶姝是雙生子,只從一個孩子身上取一滴血便可。
福生抬起小手伸到了陶園的面前,到底是個孩子還是有些害怕,身體微微發抖。
可眼神里卻是難得的堅毅,憋著一口氣,肉嘟嘟的小臉都漲紅了去。
“福生怕的話,閉上眼,娘開始了啊”
“嗯,”福生閉上眼睛,只覺得指尖尖銳的疼痛襲來,也就那么一下下而已。
他頓時松了口氣,鼻尖早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品梅忙用干凈的帕子幫福生包裹好了傷口,轉身緊張的看著陶園。
陶園拿著碗輕輕放在了三叔公的面前,血脈相承,血脈相容。
若福生和寶姝真的是張家人的種,自然會融到一起。
所有人都視線都緊張的盯著那只碗,過了許久,張澤和張老太爺的兩滴血漸漸融為一體,唯獨福生的血像是玩兒鬧一樣,在一邊打轉轉沒有絲毫相融的意思。
陶園抬眸看向了神色陰晴不定的三叔公道“三叔公您是村里的長輩,也是張家這個家族的長輩,事實勝于雄辯,我家福生和寶姝和張家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今兒張家人非要沖進來瞧這兩個孩子,孩子們也是嚇傻了去,不小心將狗放開,這才誤傷了李氏。”
李婆子氣不打一處來,到現在她的腚都疼著呢,在陶園這里居然變成了誤傷
她剛要說什么,可也敏銳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況且陶園這個小賤人都說到了點子上,她竟是沒有絲毫反駁的余地。
三叔公閉了閉眼,張家人就是作,硬生生和陶園作成了仇敵。
他咳嗽了一聲道“張老太爺,您看這事兒怎么處置”
張老太爺還能說什么,若是硬要說陶園當初騙婚,那五百兩銀子早就被二兒子花光了去,到時候陶園要拿回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