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的規矩”張汶也冷笑了出來,“你是民,我是官,你告訴本官什么是規矩”
“別以為你讀書好,進了太學,你就當真是了不起了要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功名在身呢”
“怎么這就要越過縣太爺去你算個什么東西”
張汶徹底被孫恒激怒了,說話間也有些口無遮攔了起來。
陶園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剛要說什么,不想被孫恒拉在了身后,定定看向了張汶。
“張師爺,您這話兒倒是帶著幾分氣話了。”
“草民斷然沒有干預官府衙門口的意思,草民也沒有那個資格。”
“不過草民略曉得一些朝廷律法,畢竟在太學里也都有背過的,其中有一條便是官府拿人也要有證據才行”
“還有,張二叔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官,怕是對官這個字眼兒有什么誤會吧”
“你”張汶登時臉色變了幾分。
孫恒淡淡笑道“瞧著張二叔好似也不太清楚,草民不才就給你稍稍解釋一二。”
“咱們大晉最低品級的官員也就是吳縣令之類的官,是九品”
“像張二叔這樣的師爺,雖然也當得起一聲百姓口中的大人,可卻是沒有品級的,頂多就是個屬吏。”
“張二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每每自稱自己是官,莫非想和吳縣令平起平坐不成”
“你胡說”張汶終于怕了,忙心虛的看向了四周,果然四周站著的那些人眼神都稍稍變了幾分。
張汶登時脊背微微發涼,要知道吳縣令此人最是個多疑且小心眼兒的,若是方才孫恒的話傳出去,他便是要倒大霉的。
孫恒又笑道“張二叔,咱們再說說大晉律法,大晉律上寫道,便是官府拿人也需要證據的。”
“既然陶姑娘的堂妹身份有些出入,那也得你查清楚了再拿人才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拿下,可不妥啊”
“哼此惡婦喧囂公堂”張汶點著陶米冷冷道,卻轉移了話頭。
陶米現在已經完全懵了,他學習漢語雖然也學了兩年的時間,可此時這些人說話怎么和他之前學的那些現代漢語不太一樣。
聽得懂一句,聽不懂一句。
不過他最是個機靈鬼兒,瞧著這架勢不對,還是閉嘴吧。
孫恒笑了笑“惡婦喧囂公堂,杖責三板,逐出公堂,可沒說讓你將人拿到牢獄中啊”
“你你”張汶的學識就是個狗屁,這些年連年中不了舉人,更是直接就放棄經學。
他現在每天蠅營狗茍忙著巴結吳縣令,勾結一幫小人,給自己牟利,做學問,背誦律法這事兒早就被他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番被孫恒懟的啞口無言,只得命人將陶米打了三板子,其實那些差官瞧著孫恒為陶家姐妹撐腰,便看出深淺來。
他們也就是個普通當差的,自然不愿意得罪孫恒這樣的人,萬一以后人家做了官老爺,他們豈不是要倒霉。
故而說的是三大板,其實就像是撓癢癢一樣。
陶園帶著陶米終于離開了衙門口,走出大門的時候,這才驚覺渾身都被汗浸透了。
她下意識回過頭看向了身后森冷的門,這種地方以后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