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園深一腳,淺一腳跟在了蕭正的身后。
喊了一聲蕭正的名字,不想離得太遠,蕭正都沒有聽到,自然沒有回應她。
陶園不得不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一路上竟是覺得有些好笑。
人家是債主追著欠債的跑,生怕對方不還錢。
現在是她追著債主跑,生怕還不了對方的錢,覺得自己也是聽有些意思的。
不想那一路人走的太快,陶園跟的也有些費勁兒,好得還是追上了,沒有落下太遠。
她轉過一條長街,遠遠便看到那些人走進了一個逼仄的小巷。
陶園腳下的步子微微有些遲疑了,畢竟這一片住著的人太雜,況且那些人怎么感覺怪怪的。
此番已經不是還錢的事情,而是濃濃的好奇心指使著陶園繼續跟下去。
一直以來蕭正給她的感覺都是很神秘的,不過人家是獵戶,打了皮子進城里賣偶爾會離開桃源村幾天也是能理解的。
況且蕭正又不是桃源村本地人,據說是外來戶,入過軍籍,后來退出了軍籍,在桃源村分了一塊兒地,就在桃源村住了下來
畢竟是打過仗,在戰場上殺過人的男人,而且山林里那么厲害的猛獸都被他打死了,皮都剝了下來,自然村里人也不敢惹。
就這么在桃源村住了小一年的時間,和誰也不愛搭話,不想竟是和陶園走的很近。
陶園此番心里亂糟糟的,終于跌跌撞撞提著沾著泥巴的裙角走到了巷子口。
這一條巷子很深,竟是巷子套著巷子,只是從拐彎處發出了一陣陣的悶哼聲。
那個悶哼聲怎么說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捂著唇,很是壓抑的痛苦的慘嚎。
陶園頓時心頭一驚,難道蕭正有危險了
她更是緊走了幾步,匆匆趕了過去,原本想得需不需要救人,不想在拐過巷子口的那一瞬間她頓時驚呆了去,眼睛也瞪大了幾分。
她那一瞬間,幾乎是全憑借本能將自己的嘴巴死死捂著,沒有發出尖叫聲。
可她的腳步聲還是打破了面前幾乎凝滯的畫面,那些人緩緩轉過身看向了陶園。
那些人的面前已經躺到了一大片尸體,人人身上都被利刃切喉,場面異常的血腥。
陶園心頭一陣陣的泛起了惡心,可這些都無所謂,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
一個人單手掐著一個身著錦袍的青年男子,將他死死按在青石突兀的墻壁上,單手便將那人的脖子給捏碎了去。
陶園的動靜兒打擾到了他,他緩緩別過臉。
他身披著玄色披風,闊大的兜帽里,那張俊冷的臉狠狠刺進了陶園的眼睛。
不是別人,正是陶園一直頗有好感的蕭正。
蕭正看到陶園的那一瞬間也有些詫異萬分,掐著死人脖子的手下意識松開,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干壞事兒被大人當場抓包。
他極力的想要撇清關系,告訴陶園這不是他干的,可眼前慘烈又血淋淋的事實還是將桃園給刺激到了。
陶園不是沒見過殺人,上一次撞見別人殺人還是江淵那廝。
不想這一次是蕭正
她這倒是走哪門子的破運氣,怎么凈撞見這些事情
突然距離陶園最近的那個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劍朝著陶園刺了過來,今天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不相干的人看到。
這些探子是東宮太子那邊派過來的,已經監視了他許久,這一次少將軍回京,上路之前絕對要將這些東西清除干凈,不然路上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