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大晉堂堂永寧侯府世子爺再怎么精明,在朝堂上殺伐果決,便是宮里頭的幾位貴人都有些忌憚他。
可他打死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農婦糊弄到了此種地步,先是被陶園忽悠著買了她的馬桶當花瓶用,如今更是耐著性子給草莓去籽兒。
許久他才取掉一顆草莓的籽兒,將果肉送到了嘴巴里,清冷的眉眼間登時掠過一抹驚訝。
酸酸甜甜的口感,還有一種很迷人的香甜氣息,顏色也好看,就是去籽兒麻煩一些。
陶園之前爬高爬低,又照顧江淵住下,還幫他洗了衣服,此番陪坐在一邊看著他給草莓去籽兒。
有些無聊,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竟是不知不覺中趴在了一邊的小方桌上睡著了去。
月色越發清冷,屋子里炭盆散著一陣陣的暖意。
江淵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么無聊,竟是一晚上不睡覺,對著個打呼嚕的女人,給一種叫草莓的果子去籽兒。
這期間還不耽誤他起身將披風給陶園披在身上,給炭盆添了幾次炭塊兒。
他從小練劍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為他一旦做一件事情,便極其專注。
這一晚上倒像是和草莓杠上了,硬生生將草莓都剔了籽兒,還分了一半兒放在了陶園的面前,另一半兒自己吃了。
他隨后將剔下來的那些籽兒整整齊齊放在了陶園擺在桌子上的帕子里,一粒粒,宛若他曾經在東大營排兵布陣一樣。
直到第二天早上,陶園被窗戶外刺進來的陽光一個機靈頓時驚醒。
她忙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太累了,竟是睡著了去。
好家伙什么時候了
陶園忙站了起來,卻發現對面床榻上本來躺著的江淵早已經不知所蹤。
面前的方桌上整整齊齊放著草莓籽兒,甚至江淵還給她留了幾顆,畢竟放了一晚上稍稍有些變了顏色,沒有之前那么新鮮了。
“老天爺啊這人真的是”陶園看著面前的草莓籽兒,緩緩將那沒有籽兒的草莓塞進了嘴里。
除了酸酸甜甜的味道,竟是多了幾分與眾不同的感覺,這可是永寧侯府世子爺給她準備的。
她轉身走出了暖閣,卻看到江淵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此番正站在樹下練劍。
陶園搓了搓臉,武功那么高了,竟還是這般的自律,果然人家是世子爺,她是個種地的。
“世子爺早啊”陶園忙走過去行禮。
江淵正好一套劍招全部練完,轉過身看向了陶園,又恢復了之前那股子清冷拒人人于千里之外的氣韻。
仿佛晚上給陶園剔草莓籽兒,給她肩頭披衣服的那個人,是另一個,不是他。
“嗯,早,對了,除非去了京城,以后在其他地界兒喊我江公子便是,我不便露了行蹤”
“哦,”陶園應了下來。
她現在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曉得江淵找她來還有沒有別的事情,亦或是就是為了繼續放她的血。
不過她也沒往別處去想,畢竟除了她的血,人家還能看得上她啥。
她左右瞧了瞧上前一步低聲道“江公子,您這一次是不是取我血的我先收拾收拾,一會兒跟您去您的別莊上。”
江淵看向了面前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她似乎很疲憊,也難怪,剛買了宅子,操持這么一大家子。
他竟是有些心情復雜緩緩道“等幾天吧,不急。”
“等你緩過勁兒再說吧”
“啊”陶園倒是整不會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