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命人將那些長工等人的文契一樣樣搬了出來,還在門口處搬了一張桌子,將文契放在了桌子上。
這下子便是四周圍觀的百姓也看得出陶園行事光明磊落,從不曾蠅營狗茍。
加上之前陶園找到了青蒿草,治了人們的瘧疾,此番倒是對陶園多了幾分敬重,很多人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不僅僅是低聲議論,有的稍稍有血性的漢子故意抬高了幾分聲調,反正法不責眾。
你吳佩是縣太爺的兒子又能怎么樣,還能將隆陽縣百姓都殺了不成
這些年吳縣令來隆陽縣的日子,貪贓枉法,私底下更是增加名目繁多的賦稅,加上此人分外會干上面的官員也對他多有維護,形成了吳縣令在隆陽縣一手遮天的境況。
此時居然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這事兒已經讓老百姓心目中生出了幾分漣漪。
其實陶園也不想這樣的,她也懂得和氣生財,夾著尾巴做人,可偏生那些人動了她的孩子,這就不行。
動她都沒問題,就是不能動她的孩子。
既然敢動她的娃,她就要拼命,管你誰誰誰。
“嘖嘖嘖,縣太爺公子了不起啊”
“是啊,平白說人家陶寡婦藏了賊匪,哪里藏得了那不都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嗎,那文契上面的白底黑字兒還能翻了天不成”
“呵呵,吳家一向不就是借著由頭往死里整人唄,多少商戶死在他們吳家的手中,這不是明搶嗎”
“大晉還有王法嗎天理昭昭啊”
吳佩的臉色沉了下來,身后的張汶忙站了出來死死盯著陶園,陶園這個賤人,不曉得從哪兒弄來的那些人,將他的兒子快要打死了去,可就是抓不到證據和把柄。
他點著陶園高聲罵道“你這賤人分明你窩藏了賊匪,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之前我帶著人來找你理論,你召集了那些人將我夫妻二人打了一頓還不認罪伏法”
“那些人武功分外高強,這些日子我兒子被你這賤婦快要磋磨死了,今兒我定要和你討個公道”
“是啊你那個小偷崽子偷東西被我兒抓到,你定是懷恨在心,連著吳公子也恨上了,便使出來這下三濫的手段我呸”姚氏跳著腳朝著陶園唾罵了出來。
陶園眸色一閃淡淡笑道“我家福生不是小偷崽子,還請說話講究點兒,青天白日小心遭報應”
“還有你們說我打了你兒子,證據呢”
“你們說我窩藏了賊人,證據呢”
“還有之前你說來我這里,被打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當時怎么就不報官呢非要等到現在你這不是誣告是什么”
“你”張汶臉色鐵青,當初他是瞧著那些人是暗衛,心頭到底怕了。
可這一次陶園得罪了吳佩,他們有靠山了,加上兒子被陶園的人收拾的太過凄慘,這個仇他焉能不報,若是不報他就白活半輩子了。
“進去搜”吳佩臉色沉冷了下來。
陶園定定看著吳佩,兩只藏在袖間的手一點點攥成了拳,身后的李嬤嬤不禁低聲道“主子”
陶園緩緩讓開了門,吳佩臉色微微一冷,便吩咐幾個差官進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