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園也忙跟著陸仕和福生走了出去,她心頭多少有些不放心。
福生之前被欺負得狠了,有時候心靈上的折磨遠遠比打他一頓還要難受得厲害。
陸仕帶著福生剛走出了大門,外面黑壓壓站著一群人,為首的便是穿著一身很正規官袍的吳縣令,還有他身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兒子吳佩。
吳佩微微垂著頭,抬眸看了一眼陸仕和福生后,登時眼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瞧著陸仕和福生那個親密的樣子,竟是對那個小崽子高看一眼。
他頓時心頭嫉妒的發瘋,這可是太子太傅啊憑什么讓陶福生那個小崽子得了這么大的便宜,憑什么
還有陸仕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明明是太子太傅,卻裝成了平民的樣子,還眼睜睜瞧著他出丑,這不就是故意耍笑他嗎
害得他被父親差點兒用鞭子抽死,還帶著他過來給陸仕這個老王八蛋賠禮道歉,他算個什么東西
不過吳佩也曉得太子太傅是個什么來頭,也不敢再犯渾。
陸仕在陶園府上待多久,吳縣令帶著一幫縣里頭有頭有臉的人就得等多久,這一次他的兒子可是闖了彌天大禍。
要知道無故關押太子太傅,那可是殺頭的重罪,不想陸仕也沒有說什么,也沒說要去太子那邊告狀治他的罪,這讓吳縣令生出了幾分僥幸。
說不定陸太傅大人不計小人過,若是能在陸太傅面前露露臉,以后一旦攀上了太子殿下,那可就真的是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雖然已經到了快立春的時候了,可這天氣還是冷得很。
一群人在外面躬身站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此番才看到陸仕緩緩走了出來,竟是帶著個孩子,這個孩子有些人還認識,就是陶寡婦的兒子陶福生,之前在大街上被當眾扒光衣服的那個所謂的賊娃子。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陸仕緊緊牽著那個孩子的手,神態間竟是很親密的樣子,不曉得這位京城里來的陸太傅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他們的身體更是躬了下來,帶著萬分巴結逢迎。
吳縣令移動著略有些肥胖的身材朝著陸仕走了過去行禮道“太傅大人,下官給你安排了住所,還在會春樓里設了宴,給您接風洗塵。”
陸仕此番看向了吳縣令還有他身后站著的兒子吳佩,眼眸已經不再是輕視而是多了幾分殺意。
他冷冷道“不必了,我已經在陶家做了陶家小少爺的教習先生,以后就住在了陶家了,不必麻煩吳大人了,吳大人帶著人回去吧。”
“什么您您”吳縣令臉色巨變,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一邊站著的福生。
這怎么可能陸仕這個人不會是瘋了吧
千里迢迢從京城來到這窮鄉僻壤之間,就是為了給一個商戶的孩子做教書先生,這不是扯嗎這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吳縣令一顆心瞬間涼了幾分。
陸仕也不搭理他,徑直上了陶園給他準備的馬車,隨即帶著福生再一次來到城北的那家書局前。
這下子吳縣令徹底傻眼了,又看向了站在門口處的陶園,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這個女人還當真不簡單啊
陶園遠遠沖他躬身福了福意思意思得了,現在兩方都已經撕破了臉,沒必要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