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陸仕后,陶園回到了花廳里。
之前花廳里熱鬧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陶園,怎么吃著吃著陸先生就走了呢
陶園心頭藏著事也沒心思喝酒慶祝初元節,便是吩咐眾人再吃一會兒就散了吧。
廖三哥和王如蘭兩家子紛紛起身告辭,李嬤嬤不大愿意回哥嫂那邊,不過還是準備了一些年節的禮物準備第二天去哥嫂家拜年,也早早離了席。
陸家兄妹倒是也不好再待下去,陸小五起身拿著紅包同陶園道謝后帶著妹妹離開,陶園命下人們看著點兒宅子,便領著福生和寶姝回到了自己的暖閣里。
她讓仆從幫福生洗了澡,自己親自給寶姝擦了身子,帶著兩個小家伙睡在了床榻上。
自從福生上一次出了事兒,陶園就一直將福生帶在身邊歇著。
后來陸仕做了福生的先生后,又將這個習慣駁了回來,這幾天過年,陶園哪里舍得讓福生一個人去雨竹軒那邊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年過節的原因,兩個小家伙有些興奮了過頭,竟是不困躺在了陶園的臂彎里說著話兒。
說著說著,福生便提及了江淵。
“娘,師傅不知道現在在哪兒,過的好不好”
一說師傅,陶園曉得福生說的是江淵。
江淵教福生武功,陸仕教福生學問。
福生對這兩個人的稱呼也是分開的,稱呼江淵更親切一些,叫師傅。
稱呼陸仕便是陸先生,此番福生提及了江淵,倒是讓陶園心頭微微一顫,心底竟是有點點的發慌,也說不出為何會慌,就是慌得不行。
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登時被分出來一部分,遠遠飄到了京城,那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就在半年前初次遇見江淵的時候,陶園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與江淵的緣分這么深。
那個時候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天上的星辰,是金主爸爸,沒想到還有擔心他的一天。
陸仕說他在皇家獵場上傷得很重,不曉得現在怎么樣了。
每年初元節的時候,大晉皇族的一個規矩,所有皇族子弟都要去獵場上打獵,給皇帝獻上一份厚禮。
他們大晉朝當初立國的時候,便是武將立國,故而皇族子弟分外注重文治武功。
東宮的那位太子爺必然要參加的,要給弟弟們作出表率。
可他的身體不太行,這期間必定要找個幫手,肯定是他的表弟江淵,結果出事兒了。
陶園雖然遠在隆陽縣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可也能隱隱聞到千里之外京城里的血腥味道。
她在隆陽縣也沒礙著別人什么,還有人欺負到她的頭上,她不得不奮起反擊,若不是陸仕來了陶府,之前吳佩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最終怎么了結。
可想而知在京城,爭奪的可不是幾家商鋪的問題,爭奪的是整個大晉朝的權力巔峰。
你死我活,成了必然。
陶園吸了口氣,輕輕摟住了福生笑道“好孩子,你師傅在京城過節呢,估計過了節就會來隆陽縣的。”
“你師父是大富大貴的命,和咱們小老百姓不一樣,定會貴人相助的。”
過了初元節,天氣漸漸轉暖,田間地頭又開始泛起了綠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