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園唇角微翹,臉上的笑意帶著萬般的嘲諷。
這種老女人她見得多了,見不得小姑娘們比她好看,見不得年輕女子的那一抹朝氣,生活在陰溝里的垃圾,也只會嫉恨,生活中貌似除了嫉恨別的什么都沒有了。
可此時目的已經達成,她倒是不愿意再節外生枝。
她忍著手腕上劇烈的疼痛,終于動了動被捆著的手摸到了那塊兒陶瓷碎片,握住碎片的那一瞬間,感覺像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一樣。
她抿著唇,額頭都疼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也顧不上陶瓷碎片割在手掌心的銳痛感,小心翼翼將碎片一次次對準自己手腕上的繩子來回一寸寸割著。
終于在夜幕完全降臨之后,她的兩只手從繩索中解脫了出來。
陶園都不敢將手腕上的繩子脫下來,還是象征性的掛在手腕上,計劃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硬著頭皮也得走下去。
寶姝哭著哭著睡著了,船艙里只剩下了陶園壓抑著的喘氣聲和寶姝粗重的呼吸聲。
聽著這個聲音怕是又高燒了,陶園忙爬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燙手得很。
陶園曉得今晚若是再逃不出去,她們母女兩個真的就死在這里了。
陶園又挪到了窗戶邊,還是那塊兒幾乎用鈍了的陶片將船艙從外面關死了的窗戶翹開了一條縫兒。
從這條縫隙看過去,卻看到外面甲板上兩個看守坐在那里喝酒,王婆子幫忙鹵肉做飯,滿臉堆著笑。
陶園緩緩挪到了另一側的窗戶口,同樣的方法撬開一角,這一次撬開的程度較大,都能看到外面污濁的河水,還有幾乎探到了眼睛里的蘆葦花。
陶園閉了閉眼,靠在了這一道口子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去。
果然其中一個看守探進了腦袋看了陶園一眼,瞧著陶園靠在了窗戶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那看守這才將腦袋縮了回去,繼續喝酒。
時間緩慢又要命,陶園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她甚至都有些撐不住了,不若就是現在,將那燈丟出去。
可四周沒有來往的船只,便是丟出去也無濟于事。
這些日子她已經看出來一個規律,晚上的時候,便會有些船只擦著這一片蘆葦叢劃過,不知道是其他漁民歸家的船,還是尋找她的船。
她無比希望是后者,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她都需要一個機會,等待一個機會。
外面看守們的喝酒聲,調笑聲,漸漸有些零散了,陶園心慌的不行,若是再不行動一會兒這三個人就要進船艙里了。
晚上他們都是在里間歇著的,這些日子他們也是在船艙里住得時間有些長,憋悶得很,這才在外面呆著。
可大晚上,外面涼了,終歸是要回來的。
陶園此時都能聽得到為首的一個看守準備走進來的腳步聲了,老天爺,幫幫忙!來一條船經過這里吧!求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