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嚇著了寶姝,還是忍住了,將寶姝小心翼翼放了下來,一把拉住了福生抱在懷中。
“福生,可有此事?”
福生登時紅了眼眶,在別人面前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不知道為何在師傅面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日來的委屈,撲進了江淵懷中悶聲哭了出來。
江淵狠吸了一口氣,將這兩個小家伙都緊緊抱著,啞著聲音道:“你們還吃了什么苦?你娘這些年過的是不是不容易?”
寶姝嗚咽著道:“這一次娘和寶姝被抓起來,那些人好兇的,還打了我娘,還打了我。”
“不給我和娘東西吃,寶姝好餓好疼,那個壞人還要非禮娘,將娘的頭都打破了!”
江淵的手緊緊攥成了拳。
“還有嗎?之前在張家的時候……”
他甚至都不敢問出來。
寶姝吸了口氣道:“那個時候家里面的活兒,祖母全讓娘做!”
“一個做的不好,祖母,二姑,大姑,甚至還有二叔二嬸都會打我娘。”
“二爺爺調戲我娘,被我看到了,他們誣陷我娘勾引二爺爺,將她打暈了過去,我娘氣不過罵了出來,他們還給我娘灌了糞水,吊起來打……”
“我娘差點兒死了,他們以為娘死了,就把她拖到了土地廟里等著死透了,大姑那個時候帶了人牙子要賣掉我和哥哥!”
寶姝越說越委屈:“他們還要賣掉娘的尸體,幸而娘活了過來,帶著我們離開張家。”
整個下午,午后的風已經帶著春季的溫暖,可吹在了江淵的身上,竟是有點點的冷。
江淵緩緩閉上了眼睛,將兩個孩子護在了自己懷前低聲呢喃道:“福生,寶姝,以后……叔叔再也不會讓你們受苦受累了,再也不會了。”
陶園這些日子可算是歇息好了,每日里除了睡便是吃,漸漸還能從床榻上起身陪著一雙兒女在園子里散散步。
江淵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是親自掌管著陶家的所有事務,她的那些鋪面,大棚還有別的產業都運轉正常。
江淵只給她一個要求,好好睡,好好吃喝,養著便是。
不過云州府的那些官員也一批批的過來給江淵問安,都被江淵擋在了外面,偶爾會去見一下云州知州何大人。
李嬤嬤每日里都會拿著賬冊過來找陶園過過目,都是江世子做好的,便是給陶園看一眼,順道八卦一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乖乖喲!主子你可是沒瞧見!云州府那么大的官兒,那可是何大人啊站在咱們世子爺面前像個孫子似的。”
“也不知道世子爺在正廳里同他說了什么,那人竟是嚇得冷汗連連,等從正廳里出來官袍都濕透了的。”
陶園一愣,頓時苦笑了出來:“官大一級壓死人!”
如今別說是一級,江淵可是當今太子的表弟,皇帝還是人家的姑父,一個云州府的知州算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