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現在確實滿心的愧疚,卻不是被罵哭的,而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要不是自己提出要帶兩個小寶貝出來玩,要不是她沒看好霖兒,怎么會讓小家伙被人綁架,現在在哪受苦都不知道
顧湄的心都要揪成一團亂麻了,不僅有愧疚,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心痛,如同當初聽聞父母噩耗時、奶奶去世時,以及她聽聞自己得病而對弟弟無比擔心時的那種心痛,甚至更甚。
她來不及細究這種心痛從何而來,只是揪著一顆心隨著慕容琰回了別院,一邊想著到底是誰綁架了霖兒,目的又是什么,霖兒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一邊不住地在心里向八方神佛祈求禱告,只要能讓霖兒安全回來,自己用十年壽命來換。
回到別院,慕容琰把車停好,把熟睡的歆兒抱上樓,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之后,又一言不發地進了書房。
顧湄跟進歆兒的房間,看著慕容琰小心翼翼安置好歆兒,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出了房間,她的內心愧疚感更甚。
她以為慕容先生會狠狠責罵她一頓,可是他一路都沒有說一個字。
她本想跟過去向他道歉,但是又想到他現在最需要的并不是她的道歉,而是爭分奪秒解救孩子,她不能去拖他的后腿,她能做的只是更好地照顧好歆兒,不讓他分心。
慕容琰并沒有想過責罵顧湄,雖然是她提議帶孩子們出去玩才出事,但是既然是他同意的,而且他自己也陪同去了,那保護好孩子們就是他自己的責任,怪不得別人。
無能的男人才會把責任推給女人,因為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無能。
時間很寶貴,他大步走進書房,隨即一個個命令發布下去。
在聽到下屬報告霖兒所在車輛最后的位置時,他來不及交待一聲,匆匆下樓開車往梨縣那個荒涼山區趕去。
不
知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歆兒當晚竟然又發燒了,幸好是低燒,陸醫生開了點藥,叮囑要小心看護,體溫上升一定要及時送醫。
顧湄認真記下,整整一晚不敢合眼,一直坐在床邊注意著小歆兒的情況,又擔心著霖兒的安危,惴惴不安地煎熬著等待著。
那邊廂,霖兒小朋友已經被刀疤劉等人帶到了山腳下,正向路邊停著的一輛吉普車走去。
慕容霖突然一捂肚子,皺緊小臉嚷道“放我下來我好急,我要拉便便”
提著他的那個黃毛小弟用另一只手敲了一下他腦袋,不滿地嘟囔道“就你小子事多急也給我忍著”
慕容霖使勁地撲楞著雙腿,著急地嚷著“不行不行我肚子疼,我要拉臭臭我快憋不住了”
刀疤劉聞言不由皺緊了眉,不耐煩的道“讓他去,別讓這臭小子在車上拉了,又臟又臭。”
黃毛聽了老大的話,趕忙拎著慕容霖走到旁邊一叢灌木后面,把撲楞著腿的小家伙放下來,滿臉兇相惡狠狠地警告“趕緊的拉完了快點出來,別耍什么花樣,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慕容霖沒理他,著急忙慌地把褲子扯下來蹲下去,一邊嚷嚷著“哎呦痛死我了我要拉肚子,我要拉臭臭,要拉好臭好臭的臭臭”
“”
本來想站在旁邊緊盯著防止他逃跑的黃毛,聞言不由得轉過了身,離開他幾米遠才停住。
反正這小娃娃才四歲多,能跑到哪里去
慕容霖確實是有點鬧肚子了,可能是躺在行李箱里一路顛簸的緣故,肚子有點不舒服,“撲撲撲”地拉了一通,黃毛惡心得想吐,趕緊又離遠了幾步,聽著那聲音,仿佛還能聞到那臭味,不由得又離遠了十幾步,直到聽不太清那邊的動靜為止。
慕容霖一見
那黃毛離開他足足有十幾米遠了,趕緊拉完胡亂擦擦屁股,提上褲子躡手躡腳地鉆進了路坎下面的玉米地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十幾米遠后,才邁開小腿兒往玉米地另一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