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驍笑了笑,埋頭飲酒,不再多言。
姬煌宇這邊,眾人也都默默吃飯,沒有任何交談。
吃完飯,一行人與虞驍告辭之后,動身回到百草園。
剛坐上馬車,祁千殤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什么玩意兒!只是一個城主府的小姐而已,竟然敢警告我們不能上天山,天山是她家的嗎?”
谷芷悠面色嚴肅,“看似天山還是以前的天山,實則已經不是了!如今虞城城主,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利的爪牙。
皇上和皇后說的那些話,那位虞小姐不可能全信。
她明著警告我們不能上天山,不能給顏氏族人收尸,實際上也是明著告訴我們,顏氏族人,如今依舊沒有入土為安。
她必然存了試探我們的心思,想知道我們與顏氏一族關系如何。”
谷芷悠語氣沉沉,擔憂地看向一直面無表情的慕吟初,“你懷著孩子,切忌不能情緒起伏過大,也不能思慮過重,對孩子不利。”
慕吟初始終冷著一張臉,“確實不能情緒起伏過大,也不能思慮過重。
在地下書房的時候,一番因果論,讓我忍不住想,該如何在少造罪孽的情況下,報仇雪恨。
那位虞小姐的一番話,讓我改了想法。
什么是罪孽?
祖上仁慈,存一絲善念,本欲饒人一命,卻造就無數罪孽。
縱容惡人活著,就是罪孽!就是在給自身制造罪業!
顏氏的仁慈導致今日種種。
毒宗所用來害人的法子,都是從顏氏學來的。
毒宗的罪業,就是顏氏的罪業,該由我這個顏氏后人,親自了卻一切罪惡。
不僅僅是復仇,也是替天下人除去毒宗這個大惡,給祖上一個交代。”
她的語氣低而緩,平靜不夾雜絲毫情緒。
姬煌宇攬進慕吟初,聽懂她的意思了,她將不會敬畏天道因果,將不計任何代價鏟除毒宗,“不管你做什么,朕都全力護你。”
慕吟初勉強笑了下,依偎著姬煌宇,從虞驍的那一句不許上天山,不許給顏氏族人收尸,她就感覺渾身冰涼,血液都是冷的。
帝王的話,讓她周身有了暖意。
她不是一個人作戰。
“天山終歸不是我們的地界,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我們又不能輕舉妄動,形勢對我們很不利。”聞云庭憂心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姬煌宇剛毅的面龐威嚴,“如今只需要確保能夠順利進入顏氏先祖陵墓,然后安然出來,其他的,從長計議。”
聞云庭并不樂觀,“之前我們還猜測,為何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趁機拿下天山這塊地界,那位虞小姐的出現,卻告知了我們,現在這整個天山,明面上依舊獨立于各國之外,實際上,恐怕已經被北燕國掌控。
我們如今,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界。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北燕國那邊會第一時間知道,我們只帶了兩千人馬,我擔心……”
“沒什么可擔心的。”姬煌宇打斷他的話,“只要皇后能順利拿到《藥典》和《毒典》,就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且朕不贊同你說的,天山未必被北燕國掌控。
這天山地界,從我們到來,到如今,可看見城門有守衛?可發現有士兵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