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王奇率領的肖慶之部,和楊山君匯合,正迅速往濟北國進發。按照哨探傳回的消息,王奇的大軍距離曹玄的軍隊駐扎地點,已經不足二十里路。
雙方,即將碰頭。
在大軍趕路時,王奇得到后方臨淄傳來的消息,兗州方面讓商人傳話,說曹玄表態,只要王奇不介入冀州戰事,曹玄自然就撤軍。
這看似是調停,可在王奇看來,這就是挑釁。
曹玄是故意敷衍兗州的商人。
也是挑釁他。
王奇率領的大軍繼續趕路,在四月十二這一日上午,便靠近曹玄的軍隊營地。不過王奇并沒有急著趕赴過去,而是先選擇軍隊扎營的營盤位置。
王奇扎營的位置,距離曹玄的位置有八里路,是一片空曠區域,附近有水源,也無法安排伏兵,有利于他在此駐扎。
軍隊駐扎下來,稍稍休整。
待吃過午飯,將士恢復精神后,王奇便帶著軍隊繼續趕路,往曹玄大軍的營地去。
八里路的距離,短短時間就抵達。
王奇一抵達,便勒令大軍列陣,而他策馬上前,目光落在曹軍營盤中。從外面看去,曹軍的營盤布置,極為嚴密,外松內緊,深諳用兵之道。
王奇目光落在營地門口,如今營門口已經匯聚大軍。
曹軍,已經備戰。
王奇策馬上前,道“曹玄何在”
曹玄人在營地內,他早早就知道王奇是親自出征的,尤其王奇的這年齡、氣質,一眼就能判斷出王奇的身份。
曹玄策馬稍稍往前,人在營地門口,他眺望營地外遠處的王奇,說道“王奇,本官在此等候你多時了。事到如今,你才帶兵來,是否有些晚了啊”
王奇說道“一切都是剛剛好,曹玄,你如果好好呆在兗州,本王也會攻伐你。可是這一次,你為了給張士奇撐腰,屯兵到我齊國邊境。”
“你這一舉動,便是找錯了挑釁的對象。換做我是你,不會屯兵在齊國邊境,而是屯兵到冀州邊境去。值此之際,便可以和本王一起攻伐冀州,乃至于又有家父在幽州南下,區區張士奇,必敗無疑。”
王奇說道“原本你可以從冀州分一杯羹,可是如今,你是自取滅亡。”
曹玄聽到后大笑兩聲,道“王奇,論及蠱惑人心,你當屬第一。本官在兗州任職期間,聽到關于你最多的消息,便是你歷次廝殺,一張嘴犀利無比,堪比一支軍隊,舌燦生花。這一點,你王奇的確是不凡。”
王奇說道“曹玄,任何話語,如果單純是謊話,不管怎么編造,怎么闡述,那都是無根之萍,都是空中樓閣,是難以立足的。”
頓了頓,王奇又道“然而,以事實為根據,以事實為準繩,才有立足點,這才是本王說話無往而不利的根本緣由。說舌燦生花,的確是舌燦生花,但本王的話,是發生的事實。”
曹玄說道“王奇,我勸你立刻退軍。只要你不介入冀州戰事,我兗州不會和你為敵。你治下的齊國,百姓生活無憂,人人有衣穿有飯吃,本官甚是欽佩,也不愿意和你為敵。你如今開戰,只會把齊國拖入泥沼中,這是最不利你的一個情況,何必如此呢”
王奇笑道“曹玄,沒想到你其貌不揚,一張嘴卻不差。不過有一句話你錯了,齊國百姓的飯碗,齊國的長治久安,不是靠退縮換來的。齊國的一切,是靠將士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是靠齊國打出來的。如果委曲求全,能換來和平,換長治久安,還要軍隊做什么,直接認慫就是。”
曹玄頓時語塞。
王奇的話,他也是深深認為有道理。
一國的和平,一國的穩定和長治久安,靠的不是畏畏縮縮,更不是懼怕認慫,而是靠軍隊在戰場上的廝殺換來的。
曹玄話鋒一轉,說道“王奇,事已至此,就沒什么好多說的。你要戰,我曹玄奉陪到底。我兗州將士,血戰到底。”
王奇道“有膽魄,本王佩服。”
曹玄道“套用齊王的話,認慫換不來平安。齊王都已經帶兵殺來,本官如今,也就只能一戰。本官不愿意一戰,卻也不懼怕一戰。”
王奇說道“本王在此搦戰,曹玄,你可敢迎戰”
“主公,末將請戰。”
就在此時,有一員大將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