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都有匈奴人自營地中出來,上街尋釁,乃至于肆意毆打百姓。除此外,每天還有匈奴人打家劫舍,劫掠女子。”
“整個太原城,被匈奴人弄得烏煙瘴氣,一團糟,完全無法治理。這事情,如果不管一管,我們無從治理。”
高元豐嘆息道“趙國根基,也無法建立起來。”
張士奇聽到后,眼中掠過一絲的怒意。只是這一絲的怒意,轉眼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惹不起匈奴人啊
如今的張士奇,就是匈奴人的兒子一樣,要仰仗匈奴人,事事都得看匈奴人的臉色。
張士奇道“丞相,涉及到匈奴人的事情,你不必去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反正,都是一些賤民,死了就死了。”
高元豐眼中瞳孔一縮。
賤民
這個詞竟從張士奇的口中說出,當真是諷刺。昔日的張士奇,處處籠絡人心,一直說著以民為本的話,如今卻張口就是賤民。
高元豐鄭重道“大王,如果不管不顧,短時間就罷了,長此下去,太原城就廢了,人心也就徹底散了。即便我們需要匈奴人的幫助,也不該如此卑躬屈膝。該有的原則,不能松動。否則太原城的治安,永遠無法匡正,并州的無數百姓一直會遭到欺壓。”
張士奇有些不耐煩,哼了聲道“丞相,既如此你去和烏師盧說。他是匈奴的大祭司,是匈奴的大宗師,更是坐鎮太原城的匈奴主帥。你說服了烏師盧,一切就沒有問題。”
烏師盧,是匈奴的大祭司。
昔日的烏師盧,只是一個宗師境的高手,在一年前,才突破到大宗師。他原本就是宗師,在匈奴擔任大祭司一職,地位很高,如今突破到大宗師,權勢更甚。
之前匈奴大單于帶兵殺入冀州劫掠,匈奴大單于帶著豐碩的戰果回轉草原。匈奴大祭司烏師盧,留在了太原城鎮守,幫助張士奇抵擋可能來自王奇的進攻。
高元豐聽到烏師盧的名字,卻是喟然嘆息一聲。
烏師盧其人暴虐,動輒殺人,涉及到治安的問題,高元豐不敢去見烏師盧。否則,真要被烏師盧殺了,到時候張士奇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士奇道“丞相,烏師盧方面,暫時別去管。我們如今,只要好好呆著就是。說吧,還有什么事情”
高元豐道“第二件事,是齊國派遣李晟為大將,率領六萬余大軍,朝并州方向殺來。這一次對方的意圖,極可能是要滅掉我們趙國。”
張士奇眼眸瞇了起來,思索一番,說道“王奇想覆滅本王,哪有這么容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值此之際,是讓烏師盧出戰的時候。丞相,你走一趟匈奴軍營,請烏師盧領兵,襲擊齊國的大軍。本王的大軍,你也調動起來,前往迎戰。”
說到這里,張士奇道“這一次領兵的人,讓方安世前往。”
方安世,是趙國鎮北將軍,也是趙國的宗師境將領。昔日顏忠、陳寅虎在的時候,方安世還排不到前面,顏忠、陳寅虎盡皆戰死,方安世便開始嶄露頭角。
高元豐道“臣明白了。”
張士奇再度道“第三件事呢”
高元豐道“回稟大王,今年夏天,并州的天氣一直炎熱無比,干旱下雨。按照這一情況持續下去,并州今年,收成肯定不好。臣建議,先減免賦稅,免除諸多昔日就存在的苛捐雜稅。如此一來,才能讓百姓有歸屬感,才能扎根并州,實現長久立足。”
“不行”
張士奇直接搖頭拒絕。
高元豐道“大王,為什么不可以呢”
張士奇解釋道“如今的并州,比不得昔日的冀州。冀州物華天寶,物資豐富,賦稅多,產糧多,我們不需要擔心什么。”
“可是并州這里,山地多,土地差,人口少,地方上荒涼,沒有什么好的地方。這些地方,一旦免除賦稅后,官府還收入什么”
“到時候,官府和軍隊還怎么維系運轉。打仗要錢,兵餉官俸要錢,諸多的耗費下來,根本就撐不住,所以不能減免。”
張士奇道“丞相,如今是你主持政務。這些事情,你應該有所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