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琴酒掐滅手里的煙頭。
“萊伊。”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答案,無論對田納西的審問結果如何,折笠裕義給琴酒的答案都只會是萊伊。
蘇格蘭和萊伊,他一定要交出去一個人,既然要保下蘇格蘭,就只能是萊伊了。
反正他本來就是臥底,而且在任務過程中確實行為異常,不算委屈了他。
琴酒吐出一個煙圈,“果然是他。”
折笠裕義用余光瞥到琴酒的手機屏幕,五分鐘前來自蘇格蘭的信息萊伊叛逃。
“管好你的眼睛,山崎。”琴酒收起手機。
“新,防護,軟件,要用嗎”折笠裕義道。
“給boss匯報過了”
“匯報了,沒回復。”
“那就等boss回復了再說。”琴酒轉身離開醫院,黑色風衣揚起的一角下隱約閃過冰冷的金屬光澤。
你永遠也摸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衣服下究竟藏了多少武器。
他要去追殺萊伊了。
但是沒關系,那位fbi王牌探員先生肯定能逃掉的,雖然折笠裕義對他喜歡不起來,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
更何況,他還是主動離開的。
想起那封“萊伊叛逃”的消息,折笠裕義抿了抿唇,兩位臥底都遠比他想的還要敏銳得多。
人真的是很復雜的生物。
折笠裕義想起了他和田納西最后的對話,或者說,是田納西單方面地交代遺言。
在田納西說出“對不起”后沒多久,他忽然開口讓折笠裕義幫忙把這句話轉告給蘇格蘭。
折笠裕義
我可是來審問你的啊。
那個時候田納西或許是因為心情驟然間大起大落身體已經更不好了,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你手里拿著的,是葡萄糖吧”
怎么看出來的
“蘇格蘭,還有那個所謂的fbi的萊伊,你本來也是想瞞下來的吧”
折笠裕義那不好意思,蘇格蘭他確實是打算保下來的,但是探員先生就算了。
“你原本應該是個好孩子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不要這么莫名其妙地自說自話啊。
田納西卻不再談組織和折笠的事情了,他頭偏向一邊,看著窗外,“你說的沒錯,我是個公安。我妻子也是公安,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話,我們的女兒也會成為公安的。”
“我的女兒在讀警校的時候,意外卷入一場案件中,失蹤了。我妻子申請追查這起案件,查了很久才隱隱摸到一些組織的線索,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出了意外。”
“我甚至不知道那是真的意外,還是組織刻意的安排。”
“后來,根據我妻子留下的一點點線索,我找到了這個組織,并向申請臥底到這個組織中。”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組織里已經有公安的臥底了。”
“我曾經單方面地見過蘇格蘭一面,在警校里。”
“那個時候我去警校領我女兒的遺物,他們在操場上被他們的教官訓斥,五個人一起。等教官離開后,他們又立刻玩鬧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女兒還活著,應該就會和他們一樣吧。”
“沒想到后來卻在組織里又見到了他。”
說到這里,田納西轉過頭看著折笠裕義,他伸出手按下折笠拿著葡萄糖針劑的那只手。折笠裕義能感受到那只手冰冷且在微微發抖,田納西馬上要死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這里的,但是這個組織所犯的罪惡遠比你想的還要多的多。總有一天,一切都會暴露在陽光下的。”
“陽光”折笠裕義無意識地反問。
“對,陽光。一切都終將大白于天下。”
非常符合推理漫畫的調性的一句話。
折笠裕義卻沒有想那么多,因為田納西死了,說完那句話后他就微笑著安靜閉上了眼,沒有了呼吸。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命的最后中看到了他的妻子和女兒。
陽光
但是我生來就在黑暗中啊。
折笠裕義掰斷手里的葡萄糖針劑,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