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與緊張這種情緒大概是會有閾值的,到晚上萩原的電話打過來,說他們今晚大概又要加班沒辦法趕過來的時候,這種情緒達到了頂峰。
“你們是,怎么看的?”
彼時諸伏景光正在削蘋果,聞言手里頓了一下,長長的蘋果皮被折斷,掉了下來:“什么怎么看的?”
“我們上午,談話的內容。”
“原來說的是那個啊,你今天一整天心神不定地不會都在想這件事吧?”諸伏景光把掉下來的蘋果皮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又重新洗了手回來,“你要不要照一照鏡子看看?”
這好像和這個話題毫無關系吧,折笠有些摸不著頭腦。
諸伏景光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折笠,嘆了口氣:“你要是照了鏡子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樣子,臉比削了皮的蘋果還白,真是組織的人會這樣嗎?”
他拍了拍折笠的手:“放心吧,萩原和松田真的就只是加班而已,我剛才在外面聽人聊天,杯戶那邊剛剛出了個爆炸案,他們大概是被緊急調過去的,拆完彈估計還得連夜也報告,最早估計也得明天早上才能過來了。”
折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的臉色真的有那么差嗎?
“不過,”諸伏景光摸著自己的下巴,“明明感覺前一段時間和人交流已經順暢很多了,怎么最近反而倒退了呢?”
大概是太緊張了吧,畢竟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事情了。
“行了,放寬心吧,我們會去調查的,而這一段時間萩原交給我的任務就是監督你把傷養好,除此之外,別的暫時都不用想。”諸伏景光微笑道。
“萩原說……”
“萩原說要一個解釋對吧,他后來跟我說了,只是當時的情況下太著急了,讓我向你轉達抱歉,他和松田還是希望能夠等到你自己去和他們解釋的那一天。”
萩原事后確實和景光說了當時的態度似乎是過于急躁了些,后來又有諸伏景光幫著解釋和調查,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把人看在醫院里,又沒收了電腦,估計他也遇不上什么意外了,因為上面的幾點關系,萩原才說的姑且延緩他幾天,嗯,還花了不小的功夫勸松田。
不過,看山崎自己的狀態,等他自己坦白的時間估計也要不了多久了,在這之前,自己還得把利口酒的事情處理掉。
貝爾摩德和零陸續回到日本,雪莉又叛逃,聽說朗姆似乎也有什么動作,組織現在表面上像是一潭平靜的死水,暗地里卻早已經是波濤洶涌,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冒險把槍放在萩原家。
諸伏景光關上病房門,他已經隱隱聞到山雨欲來的味道了,黎明到來的前夜最為黑暗,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萩原不一定會贊成,但是諸伏景光有預感,或許山崎能夠成為他們推翻組織的一張底牌,在某些方面,他還是相當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但是現在,自己一天還在組織里臥底,就還得打一天的工,山崎因為手受了傷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他可是沒有什么借口,還要交任務報告上去,最近琴酒的神經也繃得很緊,大概也是嗅到了某些異常吧,組織內的老鼠被清了一波又一波。
諸伏景光看著走廊里皎潔的月色,真希望能夠早日迎來重回光明的那一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