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降谷那個家伙說什么了吧。
折笠搖了搖頭:“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
其實折笠從小到大的經歷非常簡單,甚至簡單到有些枯燥。
他是從記事起就在酒廠的,從小就在酒廠長大的小孩其實不算很多,基本上都是組織成員的孩子,比如雪莉和宮野明美,像他這樣明明無父無母卻依舊生在酒廠養在酒廠的就更少了。
組織對成員的小孩還算寬宏,尤其是并沒有突出表現的那種,比如宮野明美,確保他們不會脫離組織就可以了。
但是對他們這種無父無母的孩子就隨意地多,有一口吃的,不會被餓死就行,在組織的眼里,沒有處理掉他們這些拖油瓶或許就已經是恩賜了。
等到他們長到稍微大一些的年紀,折笠已經記不清是四五歲還是五六歲的時候,會把他們扔去和組織不知道在哪里撿來的孩子一起訓練。
訓練是淘汰制的,教官只說了達到什么樣的標準能夠留下來,卻沒有說被淘汰的后果,不過小孩們也都能猜出來,那恐怕不是什么好結果。
折笠其實出生時身體就不是很好,喜靜而不愛動,即使他拼了命地努力也只能讓自己勉勉強強維持在不被淘汰的標準里。
但是組織要的人才實在是太少了,折笠幾乎可以預測到再過幾輪,自己是必定會被淘汰下去的。
轉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在有一次登記他們數據的時候電腦忽然出了故障,那個時候電腦還算是個稀罕物,被派來看小孩的在組織里也算不上什么厲害人物,大聲地兇著他們,問是不是他們有誰偷偷動過電腦把電腦弄壞了。
折笠剛好之前撿到過一本和電腦有關的書,是他們上文化課的教官遺落下來的,文化課的教官一周才來一次,書不用著急還,訓練生活娛樂又有限,一周時間里折笠把那本書翻來覆去讀了不知道有多少遍,雖然很多內容還不是太懂,但是死記硬背居然也讓他記下來了不少知識。
于是折笠怯生生地舉手,說自己或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先前他已經偷偷聽到教官在討論要淘汰自己的事了,這或許是他能夠抓住的最后一絲機會。
看管他們的教官兇神惡煞,斜睨著眼看他:“你?我看就是你把電腦弄壞的吧。”
教導他們文化課的教官剛好趕到,他想起之前折笠還書的事,開口道:“就讓他試試吧。”
其實故障真的很簡單,書里又恰巧提到過,折笠盡力回想著,磕磕絆絆按照提示居然成功解決了問題。
教導文化課的教官又提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不算太難,折笠基本上都答出來了,于是教官道:“這個孩子在計算機上可能有幾分天賦,我往上報,看看有沒有培養價值。”
于是折笠知道,自己抓住這次機會了。
再往后的事就更簡單了,折笠開始不用和原本的那些孩子一起訓練,可以坐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課了,或許是上天把他欠缺的體力補充到了腦力上,又或許是真的在計算機上有天分,一起上課的孩子中折笠的表現最優秀,順理成章地作為預備人才被留了下來,把他選出來的教官成為了他的監護人。
而后對外一路還算正常地升學考試(雖然中間跳了幾級),在組織里則上課接受培訓,慢慢地開始經手任務,獲得代號。
折笠的監護人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了意外死掉了,這在組織里不算很罕見的事。但是自那以后他就變得更加地孤僻。不過他本來就與班里的同學合不太來,在組織里也甚少與人交流,孤不孤僻的,也沒有人發現。
再后來,就是獲得app、升學、做任務、試圖干擾原劇情而失敗,直到他救下萩原再救下松田。
在枯燥而乏善可陳的訓練、學習、做任務的日常生活里,麥芽酒確實曾經給折笠的生活帶來過一抹不一樣的色彩,雖然是給他灰色的人生里加了一抹黑色,但是對當時的小折笠而言,那也確實是他第一次直面人的惡意。
折笠搖了搖頭,想那么多干嘛,現在該想的,是接下來的三選一是自己還是麥芽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