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大門在利口酒身后重重關閉,古堡陰森冰冷,這是利口酒一個人的戰場,連在網絡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折笠也沒辦法幫上分毫的忙。
畢竟,要想入侵對方,首先也要對方連上外界的網絡才行,而boss基地的布防顯然是單獨的局域網,連網都沒有連的話,入侵網絡就無從談起了。
于是折笠收了手,疲憊地依靠在椅背上,接下來就不是他的戰場了。
他知道,在警方今天獲取的眾多資料中,同樣也包含了他出生以來的全部成長軌跡,所執行過的每一份任務,在酒廠的代號與人際關系網絡——簡而言之,作為山崎威士忌的罪證。
折笠并沒有抹去這些,雖然他可能會因為這些資料而受到審判,但是他也同樣相信,會有人站在他的背后,支持著他。
那是酒廠要贖的罪,是利口酒要贖的罪,同樣也是折笠要贖的罪。
蘇格蘭那邊的進展不斷地匯報過來,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
或許是真的慢慢熬不了夜了,將近凌晨的時候,留在家里的三人洗漱睡了過去,相信他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
折笠是在濃重的血腥味中醒來的,房間內一片漆黑,辨認不出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下多久。
窗簾透過的隱約月色讓他認出了床頭的把玩著手/槍的男人是誰——琴酒。
他還是一身黑的裝扮,在夜色中倒是顯得格外地合適,他手里把玩著伯/萊/塔,聽到床上的窸窣聲后,手略微翻轉,熟悉的冰冷觸感抵上了折笠的太陽穴。
“是你。”琴酒的聲音冰冷的不帶絲毫情感。
“是我。”折笠道,他沒有試圖去問琴酒是怎么逃脫的,既然赤井秀一能從組織的手下脫離追捕,琴酒能夠離開也不是多么讓人驚訝的事。
或者說,琴酒要是真的那么簡簡單單地就死了才更讓人驚訝。
“那個神經病說的居然是真的,不過我猜,那個神經病現在已經死了吧。”琴酒道,手里的槍依然穩穩地指著折笠的太陽穴。
看來赤井給琴酒找的麻煩確實不小,他居然沒有關注到麥芽酒早已死去的事,果然琴酒之前對他莫名的懷疑就是因為麥芽酒。
“你要開槍嗎?”黑暗中,折笠眼睛亮的發光。
琴酒只是把伯/萊/塔又往前頂了頂。
“你的傷,應該不輕。”折笠是從空氣中愈發濃重的血腥味判斷的,“開槍,就沒辦法走了。”
就算裝了□□,也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發出響動,寂靜的夜晚這一點點動靜足以驚醒隔壁的兩位警官了。
就算琴酒不打算開槍而打算換個其他的方法也沒關系,折笠的床頭還擺著前幾天松田硬塞給他的自動報警器,拉開保險響聲能吵醒一棟樓的那種。
雖然松田執意說是娜塔莉買多了剩下的,但是即使不用腦子也能猜到絕對是松田自己買的,娜塔莉對他們這一幫亂七八糟的事幾乎絲毫不知,怎么會買多還特意叮囑松田送給自己。
琴酒依然沉默不語,許久,冰冷的觸感從太陽穴上消失,琴酒從窗邊翻身離開:“我還會再回來的。”
“我知道。”折笠對著滿屋的血腥味道,既然做出了叛變的決定他就做好了被報復的準備,但是現在他又
不是孤身一人,有朋友作為后盾,他還需要怕什么呢?
折笠向窗外看過去,街道空曠,只有路燈寂寞的影子,琴酒的蹤影已經消失不見,那么重的傷,也不知道他要怎么躲過接下來的重重搜捕。
折笠順手把琴酒來過的消息發給蘇格蘭,卻再也睡不著了。
真的等到這一天的時候,一切卻像做夢一般地不真實,直到天色漸亮,太陽從東方升起,折笠拉開窗簾,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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