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涼不大放心,聯系上江洲琉生,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上江洲琉生告訴她,在她離開東京的這段時日,他和琴酒之間進行了一場正面對決。
他傷到了琴酒,但莫索特也被琴酒重傷,此刻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他受傷了?嚴重嗎?我得去看看他]
上江洲沉默了會兒,同意了她的請求。
[你做好偽裝,我會派人到醫院門口接應你]
清水涼趕到的時候,莫索特已經做完手術,轉移到了病房中。她扣著寬大的帽子,還戴著口罩,進入病房后才摘下來。
病房里,萩原研二也在。
他看到氣喘吁吁的清水涼,先是給她倒了杯水,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等她緩過勁,才問:“你怎么會突然來了?”
“你又怎么會在這里?”清水涼走到床邊看了看莫索特。他睡熟了,淺淺地呼吸著。她又看向萩原研二,發現對方衣袖上破了一塊,還沾有血跡。
“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醫生已經處理過了。我碰巧遇到琴酒在追殺他,所以幫了他一把。”萩原研二把手臂不著痕跡地往身后藏了藏,他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來了?”
清水涼半真半假地說:“我曾受這孩子的姐姐所托關照他,聽說他受傷了就趕來看看。謝謝你救了他。”
萩原研二語氣無奈,“說什么呢?我是警察,救人是當然的。倒是你應該多小心一些,千萬別被組織里的人發現了。”
清水涼點點頭。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諸伏景光帶著弘樹提著一袋子水果走進來。
萩原研二從諸伏景光手里接過水果袋子,看樣子兩人之前已經交流過了。
弘樹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時,莫索特睜開了眼睛。紫藤色的眼里先是有幾分茫然,然后才慢慢聚焦到弘樹身上。
“弘樹?”
聽到莫索特低聲的呼喚,弘樹趕忙答應道:“哥哥!”
莫索特淺淺地笑了下安撫低低的情緒,再一抬眼睛,才發現清水涼站在一旁,“姐姐?”
清水涼趕忙上前按住試圖起身的莫索特,“你剛做完手術,好好躺著。我來看你一眼,就要走了。”
莫索特乖乖地點頭,眼睛亮亮的。“姐姐小心。”
清水涼感覺自己的心完全化了,弟弟太可愛了怎么辦!
但是她很欣慰地看到莫索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不再是她了。他終于開始慢慢有了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和朋友,這樣就算她有一天離開游戲也不用再擔心他。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一起把清水涼送出病房。清水涼重新扣好帽子,戴上口罩,“你們別送了,萬一被人看到我和你們一起反而不妙,我走了。”
她看向萩原研二,口氣像個老媽子,“對付琴酒的事交給上江洲那家伙,你答應過我,不可以再以身犯險了。”
諸伏景光揶揄地看著萩原研二,后者尷尬地摸摸鼻子,“我知道了。”
等清水涼離開后,諸伏景光嘆了口氣。
“怎么了?”萩原研二問。
“只是在想也許清水小姐正承受著我們想象不到的壓力。”諸伏景光解釋道,“我也在組織里做過臥底,那種逼迫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的感覺并不好。說實話,清水小姐竟然會是我們這邊的人,如果不是和她一起行動過,我大概很難相信吧。”
“為什么?”
“……因為她可是跟那個冷血的琴酒關系非比尋常,”諸伏景光語氣溫和,“她看上去挺喜歡他,但是對我們的計劃卻能一絲不茍地執行。無論那份感情是真是假,一定都很艱難。”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目光不知不覺變得溫柔,“她一直都是個很好的人……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諸伏景光笑了下,“沒什么,只是好久不見了。”
萩原研二給了自家好友的肩膀一下,“真是的,連你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