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清水涼恰好碰到從波洛咖啡館下班的降谷零。他此時正化名為安室透在波洛咖啡館打工。
兩人驟然相見,都難免驚訝。
自從和琴酒搭檔以后,清水涼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要一起走走嗎?”
波本竟然會對她這么和善,清水涼警惕地皺起眉頭。
十有八九是諸伏景光向他透露自己二五仔的身份了。
“好啊,zero。”
看著波本八級地震的瞳孔,清水涼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別擔心,這附近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聽到的。”
最后還能看到警花這樣的表情,真是賺了。
“……你是在調查你姐姐的事情時查到我的?”
姐姐?哦對,清水涼差點把這回事忘了,她這周目的身份其實是川端阿加莎的妹妹。設定上姐姐幼時走丟了,妹妹長大以后才會順著調查到的線索加入組織。
不過一直沒人查到過她的身份,清水涼就慢慢把這茬事忘到了腦后。
話說兩人的長相完全不一樣,也難怪沒人往這上面想。據系統的解釋,那是因為兩人一個隨爸,一個隨媽。
行吧,也能說得通。
原來零查到了這件事,所以在他那里,她拿著這種劇本嗎?
“啊對對對。”清水涼答應道,她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六點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看她確實很著急的樣子,安室透點點頭,“下次見。波洛咖啡館的咖啡很不錯,有時間可以來嘗嘗看。”
清水涼看看波洛的招牌再看看他,笑起來,“再見啦!”
對清水涼來說,要把琴酒騙到地方一點也不難。他對她有種非常詭異的信任感。
一般人在這種信任感之下騙人多少都會有些壓力,但幸好清水涼完全沒有良心。
如果因為信任感就無法騙人的話,她當初就不可能把山野組騙得團團轉。
上江洲琉生安排的地點在東京灣沿岸的一個小公園里,公園緊靠著海,晚上沒什么人在,而且樹木叢生,假山堆疊,很適合埋伏。
然而清水涼在公園轉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公安的蹤跡。
上江洲通過好友頻道向她解釋道:[琴酒這個人非常警惕,如果在公園埋伏,不等他靠近就會被察覺,所以你待會兒要想辦法拖住他一會兒,給我們爭取時間]
清水涼在靠海的一把長椅上坐下。一根路燈矗立在長椅邊上,昏暗的光泛著冷白色。不遠處的水面波光粼粼,還有遙遙的輪船聲漂浮在夜空中。
“把我叫來這里干什么?”
琴酒從她身后靠近,在長椅后停下,路燈的光照到他腳邊。
“你來啦!”清水涼回頭看到他的那一瞬,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琴酒張開手臂,等著她直接翻過長椅靠背撲到他懷里。
清水涼抱住他的腰蹭了蹭,“真聽話啊。”
琴酒咬著一支煙,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他敲了敲清水涼的腦袋,“有事就趕緊說。”
清水涼聽他的聲音透著疲憊,從他懷里抬起頭,“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琴酒頓了頓,慢慢說:“對于最近的情報泄露事件,我有些頭緒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暗地里的老鼠抓出來。最近會沒什么時間陪你。”
清水涼恍然大悟。
難怪上江洲有了復制體還急著抓琴酒。這個男人真是無論到了何種境地,都還有反擊的能力。
她把琴酒額前的碎發朝耳后攏去。她喜歡看他的眼睛,所以近來兩人在一起時他都沒戴那個擋眼睛的帽子。
真是漂亮的眼睛。
像是深冬的叢林,落著銀白色的雪。
她把手伸向他的眼睛,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琴酒有些疑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