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堂坐定,江浩拱手道:“大兄,你說一下當日的情況吧。”
江維亮卻不敢以大兄自居,恭謹回到:“少爺,這事說起來很奇怪,我們一開始沒有任何發覺,直到一只大鳥帶著老爺夫人還有幾個下人飛走,他們害怕的大喊大叫,我們才知道出事了。但是大家都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鳥越飛越遠。后來來了官差,說是魔修擄人。”
土半山插話道:“可曾看清是什么樣的大鳥?”
江維亮嚴重閃過一絲驚恐,慌忙說道:“我……看清了,像一只大鷹,黑乎乎的,竟然長著一張人臉,看上去很是詭異。”
土半山又道:“大鳥身上頭上有沒有癩瘡?上面有沒有其他人?”
“好像……沒有癩瘡。”江維亮沉思起來,“其他人?沒看到,動作很快,一下子就過去了。”
“當時是什么時辰?”土半山又問道。
“大約是巳時初刻,我后來看了漏壺,官差來的時候是巳時正刻。”
土半山沉吟片刻,事發五日之前,和靈舟遭襲是一天,時辰上來看,也比靈舟遭襲早了兩刻,如此算來,當時洪嘉打算稟報的,正是江宅遭襲一事。
另外,如果管家真的看清了,襲擊江宅的人面雕沒有癩瘡,那么,就有兩只人面雕現身,或許也就有兩個黑衣人。
陣仗不小啊。
正思忖間,外面一陣騷動,江浩抬眼望去,巡察使洪嘉帶著幾個人匆匆而來。
土半山立刻瞪圓了眼,厲聲問道:“洪嘉,當日之事,為何不說清楚?”
洪嘉立刻愣住,心說,當時是你攔著我的,你現在翻后賬,有意思嗎?
土半山卻不依不饒:“哼,當日你故作玄虛,半含半吐,眼見我等急于趕路,就疏于通稟,該當何罪?”
這話雖有些胡攪蠻纏,但也并非毫無道理。
大體意思就是:事關緊急,就算我攔著你,你也得拼死稟告。
洪嘉很是窩火,思路在一瞬間百折千回,終于收斂顏色,沉聲說道:“我乃南辰郡巡察使,由冰皇直接任命,向修秘樞回稟一切事務,什么時候需要向玲瓏學宮稟報了?”
土半山沒想到洪嘉還敢反擊,直接愣住了。
水尚天立刻跟上,冷聲說道:“江浩乃玲瓏學宮修士,冰皇恩賜朝服官靴,如若全身披掛起來,你洪嘉也得躬身施禮,他家中逢難,你通稟一聲,乃是分內之事!”
洪嘉也沒了退路,朗聲道:“當面通稟,被土長老斷喝,我已向冰皇機修秘樞做了行文稟告,也給玲瓏學宮發去了文書,分內之事,已然了結。倒是江浩,之前身上魔修之事尚無定論,現在家人又被魔修擄走,我看,怕是吉兇難論!”
好吧,這就是洪嘉敢于翻臉的底氣:江浩再次和魔修牽涉!
水尚天樂了:“洪巡使,你怎么不說說,這是你治理無方,蠢笨無能所致!江浩魔道甄別一事,毫無瑕疵,冰皇尚且認可,你竟敢說尚無定論,你好大的狗膽!
更何況,或許正是你多次攀咬,以致魔修聽聞,故而出手,擄走江浩父母,以混淆視聽,營造亂局。洪嘉,這都是你惹下的禍端,你可知罪!”
土半山也緩過勁來,厲聲喝道:“對,南辰郡魔修肆虐,人心惶惶,你可知罪!”
洪嘉臉上青紅難定,陰晴交接,咬了咬牙說道:“我有無罪責,輪不到你二人指手畫腳。我原本行文玲瓏學宮,一為通稟,二為詢問江家宅院地產奴仆之事。當前,這些財物人員由公署衙門代管,是留是賣,江修士自行決斷,我等的周護職責,今日算是了了,告辭!”
說完,帶領手下官差,呼啦啦走了個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