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片刻,原本白皙秀氣的“魔域太子”,竟然變成了一個身形高大粗壯,黑面寬臉的中年大漢。
凌天涯的顏色立刻就垮了,滿眼驚懼,不知所措。
洪嘉目瞪口呆,心中苦澀無比。
于東離和土半山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學宮在擒獲“魔域太子”的行動中,只接到了圍堵的指令,并未參與核心戰事,自然也就沒什么功過之說。
甚至,就連昨日“捆綁示眾”之事,也是凌天涯一人而決,學宮諸人其實是不愿意的。
現在,眼見著秀氣的少年變成了中年大漢,任誰也知道,事情變得糟糕了。
黃袍差官笑呵呵的站起來,圍著地上正在抽搐的魔修看了一圈,嘴里說道:“嘖嘖,可惜了,挺好看的人物,怎么成了這副腌臜模樣,嘖,嘖嘖……”
看夠了說夠了,才止住身形,平靜說道:“雖說誰也沒見過真正的魔域太子什么樣,但是我來的時候,冰皇有言在先:如果此魔修在靈臺鏡之下沒有變化,那么他是太子的可能性,就有五成以上。如果變了樣,那就一絲一毫也沒有了,凌副使,洪巡使,于長老土長老,你們辦得好差事啊!”
說到最后,已是語氣森森,陰冷逼人。
于東離自然不會無端背鍋,拱手說道:“稟圣差,此番擒獲魔修,學宮只負責圍堵,并未獲準參與核心之戰,并不知曉具體之事。就連昨日魔修示眾,也是凌副使堅決要求的,我等無力反駁。”
黃袍差官板著臉:“你和我說不著,自己上書申辯吧。”
接著微微轉頭,繼續道:“凌副使,洪巡使,上報冰皇的文書上,倒是確實沒有玲瓏學宮諸人的名號,知道當時冰皇怎么說的嗎?他說:凌天涯和洪嘉好大喜功,有趣得很吶!”
凌天涯一躬到底,滿臉慚愧,沉聲說道:“凌某愧受皇恩,五內如焚。”
洪嘉也趕緊躬身說道:“我等鑄下大錯,甘愿受罰。”
“哼,冰皇也希望你們抓的是魔域太子,所以并未讓我帶來懲處旨意,倒是說如果事情不順,讓你們回京請罪。”
“是!”凌、洪二人齊齊答道。
“圣差,那這個魔修,如何處置?”凌天涯又問道。
黃袍差官看了看地上,滿臉厭惡之色,淡淡說道:“此人神魂受損,已然是個傻子,留著也沒什么用處,弄死得了。”
于東離突然從這句話中,品出了一股不一樣的滋味:那就是,冰皇從一開始,就沒相信被擒獲的會是太子,哪怕搜出了太子信物,他也不信。
否則,他不會派出靈臺鏡。
因為如果真是太子的話,作為魔修,也同樣會被靈臺鏡轟擊神魂,變成白癡。
原來如此啊!冰皇必是知道些什么,才會如此決斷。
凌天涯快速盤算了一下,小聲問道:“圣差,如何處決,冰皇可有旨意?”
“旨意旨意!你們就知道要旨意!這樣屁大的小事,怎么可能會有旨意?”黃袍差官說完,拂袖而去。
凌天涯心中卻是一喜,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尖牙利齒的江浩。
小子,該把你拖下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