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查過初鹿野家的資料,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不甘心于術式沒有完整的傳承下來,想要重振家族,恢復之前的榮光。”
初鹿野家的野心從來沒有消退過,這件事初鹿野是知道的。
畢竟他曾經在這種野心的籠罩下,被迫進行了那么多年的訓練,就是為了克服口吃,能夠完整地發揮他身上的術式的威力。
同時也是為了,戰勝五條悟,躋身御三家。
然而初鹿野一直對家族的野心很不感冒,甚至十分厭惡自己的術式一個只能聽見人的惡念,只在對付人這件事情上格外強力,甚至就連想要振興家族,都只能依靠傷害他人來達成的術式,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嗎
某種意義上來講,初鹿野至今未能痊愈的口吃,也是他為了反抗家族做出的行動的一部分。
“身處在這個家族里,你應該對他們的野心十分了解。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們私下里建立了實驗室,想要制造出完整傳承了家族術式的個體。”
五條悟盯著初鹿野,緩緩道。
“而你的母親,就曾經進過那個實驗室。”
初鹿野瞳孔驟縮。
這句話幾乎是在明示他,他的母親是因為生下了他這個完整傳承了術式的孩子,才被送進了實驗室里的。
初鹿野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如果他當時好好配合家族的安排,如果他真的擺脫了口吃的話,他的母親是不是就不會這么死去,他是不是就還能挽回她。
“我”
初鹿野聲音顫抖,純黑的眼瞳里滿溢著仇恨與怒火。
“不要被仇恨掌控,旅行者。”
耳機里傳來了鐘離冷靜的聲音。
“都說了遠離災禍,遠離災禍啊”
莫娜憤恨道。
“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
魈許下了承諾。
“我要、考慮、一下。”
初鹿野被憤怒和后悔沖昏了的頭腦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
“好吧。”
五條悟狀似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留下了他的手機號碼。
“想好了隨時找我。”
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道“雖然不一定接得到啦,最強可是很忙的。”
五條悟離開了。
一直躲在初鹿野口袋里,手辦形態的三只終于可以出來透口氣了。
“旅行者。”
鐘離對他露出了隱含著擔憂的眼神。
“我、沒事。”
初鹿野搖了搖頭,打起精神來想要去地下室,把溫迪和香菱放出來。
“我去就好。”
鐘離變回原來的體型,伸手攔住要站起身來的初鹿野,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我也去。”
莫娜看了一眼初鹿野,也變回原型,跟上了鐘離。
只剩下一個還沒跟上節奏的q版魈站在茶幾上,左右看了看,開口道“我”
“魈就、算了、吧。”
初鹿野想起上一次魈把初音未來認成莫娜的事情,抿唇笑了一下。
魈看了初鹿野一眼,猶豫了一下,安慰道“逝者不可追,不必介懷。”
初鹿野點點頭,垂著個黑發卷卷的腦袋,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兩人之間就此沉默下來。
直到地下室的方向傳來了溫迪絮絮叨叨的聲音“你怎么也來了呀,老爺子,你不是都退休了嗎,怎么來得比我還快,是因”
抱著豎琴斐林的風色詩人從樓梯下的門里走出來,青空一般的眼睛轉到了初鹿野的方向。
他眼神一亮,立刻拋棄了走在他前面的鐘離,輕盈地躍到了初鹿野面前。
“好久不見啊,旅行者,最近有什么值得一講的冒險故事嗎詩人的豎琴可一直在等待為你一展歌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