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閑話就不要再提了,你這次來到底是有什么事”
硝子吸了一口煙,吐出一片煙霧道。
“硝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五條悟用兩只手撐著額頭,看起來十分深沉的樣子。
“那就快點問,我很忙的。”
硝子兩只手指夾著煙,催促道。
“如果是你,什么情況下你會別無選擇地自殺”
“你這是什么問題”
硝子抖了抖煙灰,莫名其妙道“如果是要我代入什么情景,至少給我一點人物身份背景吧”
“啊,因為代入自己的話完全想不到要怎么樣我才會自殺,所以才來問硝子你的嘛”
五條悟直起身來,十分欠揍地笑道。
硝子的額頭爆出青筋。
五條悟見勢不妙,連忙在硝子趕人之前一連串地爆出了人物的背景信息。
“就是某個咒術家族旁支的妻子,沒什么朋友親戚,也很少出門,有一天她突然自殺了,但被家族壓了消息。”
“現在她的孩子想要調查他母親當年去世的真相,但是因為過去了六年,那邊的線索也沒剩下多少,所以我才劍走偏鋒來問問你嘛。”
“那還能有什么原因。”硝子吸了口煙,一團白色的煙霧從她的嘴里溢出來。
她看了眼五條悟,眼里不知怎么包含了一點鄙視“既然是一個母親,那肯定是為了孩子,你總不可能指望她是為了男人她的丈夫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吧”
“有道理”
五條悟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很歡快地朝著硝子揮了揮手。
“那我就先走了”
他不用人趕就很自覺地跑出了醫務室。
家入硝子又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按滅在了煙灰缸里,轉而接起了一個電話。
“喂,歌姬不、不是,我剛剛沒在抽煙”
夜色已深,杯戶町,初鹿野的房子里。
初鹿野洗過澡,躺在了床上,想起了白天時五條悟說過的那些話。
即便不能知道你母親去世的真相也無所謂嗎
當然不是無所謂。
初鹿野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母親的音容笑貌,母親與他相處時的那一幕幕。
初鹿野的母親名叫音子,她有一頭黑色的波浪卷長發,眼神溫柔。
她經常會撫摸著那時還幼小的初鹿野的頭發,一遍遍地對他說“不要緊,源吉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無論你怎么樣,媽媽都會愛你,媽媽會一直、一直愛著你。”
那時的初鹿野,因為無法控制的術式,一直生活在周圍人源源不斷的惡意中。
教導他的咒術師、服侍的家仆,還有同為旁支的兄弟姐妹,無論他們愿不愿意表現出他們對他的惡意,他們本身對他有沒有惡意,初鹿野都能聽到他們心里負面的想法哪怕這個惡念只有一點點,并且與初鹿野無關。
而幼小的初鹿野,他經常會分不清楚腦海里的信息是別人告訴他的,還是他從惡念里聽到的。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了,只要他們在這個卷頭發的小子身邊冒出任何一點不該有的想法,他們的心聲就都會被他聽到。
要么遠離初鹿野,要么就在他的身邊不要冒出一點負面的想法。
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但是人怎么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想法呢很多時候,大腦就是你越不想讓它想一件事,它就越會去想。
想得越多,初鹿野也就聽得越多,而被聽的本人也會知道自己的心聲正在對初鹿野實時直播。
到最后,初鹿野能聽到的,基本上就都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