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暗十分靜謐,無聲無息地籠罩在電車上。
初鹿野記得,這節車廂的人原本并不算多,但也有零星幾個,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空無一人。
似乎就在他意識到這里有些不對勁的那一刻,他就被拉進了這個夢境中,而周圍的普通人都被隔離在了夢境之外。
這樣倒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不用擔心世界碰撞的這一次夢境融合會對現實世界造成什么危害。
只是不知道,這個夢境的籠罩范圍到底有多大。
初鹿野謹慎地邁開腳步,目光在車廂的座椅之間梭巡,警惕而緩慢地靠近了車廂之間的連接處。
這里有一扇鑲嵌著玻璃的金屬門,是那種滑動式的窄門。
初鹿野靠在門板邊往對面看了看。
狹小的車廂連接處并沒有什么可供躲藏的地方,而這扇門往前走幾步的地方就是另一扇門,門那邊就是下一節車廂。
但是現在透過那扇門的玻璃看見的也是一片濃濃的黑暗,夢境的籠罩范圍似乎只到這節車廂的連接處為止。
初鹿野緩緩沉下重心,猛然拉開了手邊的這扇門。
沒有人。
也沒有什么突然竄出來的陰影或者怪物什么的。
初鹿野悄悄松了口氣,然后立刻轉身準備去察看另一邊的那扇車門。
溫迪就在這時從他口袋里飛了出來,化作了手持豎琴的詩人模樣。
“那邊的深淵氣息更加濃厚,要小心一點,旅行者。”
溫迪將手中的豎琴收了回去,不知從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把終末嗟嘆之詩,顯然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初鹿野點點頭,收回了聚焦在那把弓上的視線,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扇門后的空間上。
這個車廂就只有那么大,這一邊的連接處沒有什么特別地方的話,夢境的關鍵點就肯定是在那一邊的門外邊的了。
無論是在下一節車廂,還是藏在門后的車廂連接處,只要拉開那扇門,問題的真實面貌肯定就能呈現在他眼前了。
初鹿野微微繃緊了眼部周圍的肌肉,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鋒銳了起來。
拉門滑開了一條縫隙,一點尖芒就在這時穿過縫隙直刺了過來。
初鹿野反應極其迅速地側身躲開,心里卻下意識地感到有些不對勁。
不是這次襲擊來得太快太迅捷,又或者攻擊的力度太精確、角度太刁鉆。
倒不如說剛好相反,這次攻擊的速度實在太慢,角度不夠老練,力度也十分軟弱簡直就像是個剛學會用武器的新手一樣。
就在心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初鹿野下意識地轉了轉視線,余光掃過縫隙后被遮擋了大半的攻擊者。
橙黃的頭發、從劉海的縫隙中隱隱透出的深潭一樣湛藍的顏色。
是達達利亞。
但是這個高度
初鹿野微微睜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那邊小孩的手腕,在幼年版達達利亞一瞬間的愣神中,反扭過他的手臂,將他制住在了門邊。
“哐啷”一聲,短劍掉在地上。
幼年版達達利亞或者說,阿賈克斯用力掙扎起來。
“放開我你們是誰,怎么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阿賈克斯一邊掙扎,一邊奮力地試圖回頭,想要看清這個綁架他的人的面貌。
旁邊站著的溫迪已經收回了弓,有點好奇地觀察著這個小孩子。
“你的旅伴里還有這樣的小孩子嗎,旅行者”
初鹿野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總不能說“有,但是只有小女孩,沒有小男孩”吧
這么說總感覺很變態,就好像他是個拐騙幼女的可惡怪大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