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說著,回過頭來征求初鹿野的意見“不如先去吃頓午飯,我恰好知道這附近有爿不錯的店,那里的路程有些遠,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出發,不是嗎”
初鹿野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起來了。
但是鐘離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可能不同意,于是兩人一起去鐘離所說的那家店吃了一頓飯。
事實證明,鐘離所說的味道不錯的店,就是真的味道很好。
以至于原本心思不在吃飯上的初鹿野,在吃完之后還有些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一度試圖向店老板詢問他們家的菜譜當然,最后被他自己的理智阻止了。
更何況店老板自己也放下豪言,說他們家的店鋪未來要超過萬民堂,成為與琉璃亭和新月軒齊頭并進的第三大菜館。
他們的菜譜秘方,想來也不可能隨便就透露給初鹿野一個外人。
倒是鐘離,發現初鹿野對這家店的味道似乎很喜歡,于是提出他們下次可以再來這家店。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名氣不顯的店,或是主廚志不在此,或是有些常人難以吃到的特色菜。倘若你想的話,我也可以都帶你去吃上一回,也許還能碰到更合你胃口的菜肴。”
鐘離如此提議道。
初鹿野當然瘋狂點頭。
哪還有不好的道理,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鐘離的品味絕對值得信任,他對璃月港的了解也無人能及,跟著鐘離,吃遍璃月港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這個時候的初鹿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徹底忘記了之前還在糾結的什么約會,什么表現之類的事情了。
甚至在吃完飯后的路上,遇到風箏被掛在樹上,哭個不停的小姑娘的時候,他還自告奮勇,要爬到樹上幫小朋友把風箏拿下來。
畢竟在場的幾個大人,一個是肌肉虬結的小姑娘的父親,一個鐘離先生,剩下那個就是他自己。
而上樹這件事,通常來講都是體重越輕、越靈巧,越不容易摔下來。
所以小姑娘的父親首先被排除在外,初鹿野又不可能讓鐘離先生幫忙,在命運線不歸自己管的提瓦特,想要拿到那只高高掛在樹梢上的風箏,初鹿野就只能自己擼袖子上了。
當然,在上樹之前,他還先征得了鐘離的同意。
鐘離當時對他露出了無奈又不忍阻攔的表情,最后只好保證道“你盡管去吧,倘若不慎失足,我也會在下面接住你,不叫你摔傷的。”
初鹿野于是非常放心地上了樹,最后成功地摘下了那只風箏,沒讓鐘離的保證有機會派上用場。
當樹梢的風箏被他夠到手,高高地舉在空中,屏息已久的小姑娘歡呼雀躍起來的時候。
也許是因為從高處往下看時心請確實會不一樣,而初鹿野平常很少有從這種角度看見鐘離先生的機會,舉著風箏往下看的他,第一眼不是舉手歡呼著、十分顯眼的小姑娘,而是樹下正仰頭望著自己,眼神溫和的鐘離先生。
那一瞬,從枝葉間灑下來的日光耀眼而又溫柔,明明沒有經過命運刻意的操縱,一切卻都是那么的剛剛好。
風也恰好,云也恰好。
以至于當初鹿野把風箏還給小姑娘,目送著對他們千恩萬謝的頭疼家長帶著小朋友遠去后,初鹿野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與他并肩站著的鐘離低下頭來,看見還在眼神放空的初鹿野,似乎誤會了什么。
“想嘗試一下放風箏嗎”
他問道。
初鹿野回過神來,抬頭對上鐘離含著笑意的赤金眼眸,一時不能分辨出自己剛剛是在看風箏,還是在回味剛剛那個在他腦海里,已經和風箏綁定在了一起的場景。
于是他點了點頭“想。”
畢竟是放風箏誒,他還從來沒嘗試過這個。
然后第一次嘗試放風箏的初鹿野就玩得忘乎所以。
從日頭微微偏西,一直玩到了太陽快落山,期間一直扯著風箏線到處跑,試圖追上某一陣忽起的風,好讓風箏飛得更高一點。
鐘離就一直在旁邊,面帶微笑地看他放風箏。
最后精疲力盡,直到快日落時風停了才收起風箏來的初鹿野,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