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鶴田鏡神情自然地接起電話“波本。”
幾句簡單的對話過后,鶴田鏡原本優哉游哉的神情漸漸收攏,臉色慢慢陰沉下去,恍若能擠出水來。赤井秀一僅能隱約聽到幾句,他心跳加速了零點幾秒,腦海中浮現出猜測。
是fbi行動了嗎
沙發上,只見銀發之人掛斷電話,表情冷凝地忽而站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便套上,手已經摸向桌面上的愛槍
“發生了什么”赤井秀一緊跟著問。
“路上有人伏擊琴酒他們。”鶴田鏡言簡意賅,“似乎是fbi。”
果然赤井秀一心中一頓,他立刻站穩身軀“我去支援吧,鏡先生您還受著傷。”
“你去支援琴酒他們。”鶴田鏡動作利落地給槍上膛,因為右肩的傷所以換了左手持槍,他話語冷沉,“我要去晚宴。”
“晚宴”赤井秀一沒想到鶴田鏡聽聞琴酒等人遇襲,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
銀發之人略帶幾分煩躁地嘖了一聲,眸色卻愈加凝聚“這次晚宴魚龍混雜,說不準會有人對目標下手我得去看著”
“就算真的有人襲擊,您現在的狀態也并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赤井秀一抬聲勸阻,眼尾挑起,“您不能去,您需要休養”
“這次任務很重要,我必須去。”鶴田鏡迅速整理好武器和著裝,已經開始邁步。
“只有您一個人去晚宴過于危險。”赤井秀一做出大膽的舉動,他抬手擋在鶴田鏡面前,“本身這次任務就超標了,而且再加上剛才得知的fbi突襲,即便完不成也”
“我不能。”鶴田鏡打斷對方的話語。
“為什么不能”赤井秀一緊跟上反問。
在那雙綠眸飽含情感的注視下,鶴田鏡回望向對方,嗓音平靜道“因為組織要審判我。”
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猶有千鈞之重,砸在赤井秀一身上,讓他猛地愣神一秒
審判什么審判難道是
曾經聽說過的、組織里的某個程序讓赤井秀一心跳一滯
“這次任務是我回日本前唯一的一次機會,是我要爭取的砝碼。所以我不能輸,必須爭取完美完成。”
鶴田鏡用某種平靜到極致的語氣說完上半句,臉上一點點露出摻雜著不明的笑容,最后擴散到某種無聲的大笑。
“喂喂、是不是很有趣,萊伊我覺得真是太好玩了太好笑了我任勞任怨工作,我的上司卻要懷疑與處決我”
那從唇齒間擠出的笑聲只讓赤井秀一感到身上發冷,他腦海中還有幾分空白,下意識低聲呢喃著“組織要審判您這次任務不能不完成”
“對。”鶴田鏡收回笑容,他伸手輕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赤井秀一,“所以讓一讓吧。”
赤井秀一的身形立在原地僵住片刻,接著迅速轉身道“我跟著您,鏡先生。我與你一同去晚宴。”
“不必。不用跟著我,你去支援琴酒。”鶴田鏡淡淡道,他回過頭,淺琥珀色的眼眸盛著赤井秀一看不懂的情感,“聽話,萊伊。聽我的安排。”
鶴田鏡知曉晚宴危險,也猜測里面也許會有fbi的布局。他不想讓赤井秀一攪入這場亂局,
赤井秀一沉默著,他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垂下的綠眸遮蔽住里面隱藏的情感,讓鶴田鏡看不出那里面究竟燃燒著倔強的火焰、還是流淌著順從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