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看著靠在身上的顧山雪,看著她雙靨潮紅的模樣,并不覺得春池被撩撥,心里只有著急。
對方擺了攝像機,明顯是有意為之的坑害,她根本不能保證顧山雪被注射了什么藥物,如果只是副作用不大的致幻劑或者松弛劑還好,倘若是包含有害物質麻痹神經的藥物,闕以凝能把那個人大卸八塊剁了,在確定顧山雪沒事之前,闕以凝哪有什么旖旎心思。
黑發被汗水浸濕,變成一綹綹的黏附在顧山雪光潔的額頭上,闕以凝幫她用手弄開,把手貼在她的臉頰上。
顧山雪本是很不安定的,在昏迷中也下意識的動著,她的睫毛顫動著,闕以凝握著她的手低低的安撫著她,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顧山雪的眉頭漸漸舒展。
前排的姜蕭綰將一切盡收眼底,心里十分可惜的收回了視線。
先前喬雨初是說過闕以凝有喜歡的人但是沒追到,姜蕭綰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才讓喬雨初牽頭見了面,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可能是沒戲了。
在闕以凝剛剛扶顧山雪的時候,姜蕭綰也瞅了兩眼人長什么樣,看完之后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少了兩成,難搞哦。
顧山雪被送進了醫院,抽血化驗打針。
直至她臉上的紅暈漸漸淡去,闕以凝看著她手背上的輸液管,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喝點熱水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姜蕭綰給闕以凝倒了杯熱水,送到了闕以凝的手邊。
如果不是她一路跟著,她可能以為出事的闕以凝。
“謝謝。”
闕以凝接過熱水啜飲,按著自己鼓脹的太陽穴,回憶著原主腦海里出現的內容。
黑沉的海水,背后忽如其來的敲擊感,每見一次傅文靖,腦海里的記憶就會在之前的基礎上按照時間線后退。
這一次,闕以凝看見了傅文靖。
她在腦海里看見了傅文靖,對方在說著什么,情況似乎是他們發生了爭執。
不知道是只觸發了這么多,還是闕以凝先前壓下情緒遺漏了什么,闕以凝現在不管如何回想,畫面僅停止在這里。
那么按照記憶的時間線,原主在和傅文靖爭吵過后,被人打擊了頭部,再扔進了河里
按照原主如此強烈的反應,難道她以為是傅文靖殺了她嗎
闕以凝不清楚前因后果,她無法分辨那段記憶里他們在爭吵,頭疼欲裂,手里的熱水幾乎要拿不穩。
姜蕭綰的輕喚聲把闕以凝從那種情緒里抽離出來,闕以凝看著病房里的白燈,眼神有些恍惚。
“你是不是也不舒服,要去看看嗎”
姜蕭綰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放在了闕以凝的面前。
闕以凝搖了搖頭,看著姜蕭綰詢問“你那邊有問出什么嗎舊時光文學”
在電梯里的時候,闕以凝就拜托姜蕭綰先把人扣下,看看能不能從那個男人嘴里問出點什么。
闕以凝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這么簡單,不管是顧山雪從那個宴會上被人帶走,還是她被這么快的送到了酒店,包括那個又預謀的攝影機,其中沒有兩三個人牽扯進來闕以凝是不信的。
“還沒說,在那兒嚷嚷要告什么非法囚禁,沒有資格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呢,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你問出來。”
姜蕭綰嘴角掛著冷笑,她依舊是酒吧那副打扮,抬手撩頭發的時候露出紋身,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兇狠。
“行,謝了,這人情我記下了。”
闕以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其實并不想欠人人情,尤其是這種有可能對她有意思的。
“朋友之間說這個干什么,改天請我吃個飯就行。”
姜蕭綰抬手摟住了闕以凝的脖子,微微下壓,朝著她的方向前傾。
她們之間的距離一下縮短,對面的面龐近在咫尺。
姜蕭綰面上笑吟吟,眼神里似乎透著些無需言表的深意,但是又好像只是隨口的玩笑話,滿是做不得真的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