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和伍安志聊著,眼角余光卻看到了一個算得上是熟悉的人。
心臟忽然泛起疼痛,像是一顆氣球被人狠狠地攥在手里,在爆炸的邊緣鼓動。
后腦如遭重擊,持久的耳鳴聲讓闕以凝聽不清周圍的人的話,腦子里嗡嗡嗡的想。
是傅文靖。
傅文靖出現在這里闕以凝并不意外,畢竟他也是當下大勢炙手可熱的新貴,但她近期不想遇見她。
她打算把闕林洋處理了再去弄清楚原主的事,到時候就算知道兇手是闕林洋,人已經被她扳倒了,繼續算賬也不遲,可偏偏計劃不隨著人的心意走。
“小凝,你怎么了,還好嗎”
伍安志被她瞬間蒼白的臉色有些嚇到,關切的問。
“伍大哥,我忽然腿疼,可能要先離開了。”
“好好好,行,沒事,你身體重要。”
闕以凝叫來了不遠處的保鏢,強撐著對伍安志道別。
抵達車上的時候,闕以凝背后已經汗濕,連
嘴唇都沒了血色。
“老板,去醫院還是”
“先開走,在路上多繞幾圈。”
保鏢雖然擔心,但也沒有違抗闕以凝的話,發動了車子。
闕以凝閉著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臉色才逐漸恢復過來。
腦海里的記憶片段似乎在這次的刺激下更清晰了些,她清楚的聽見屬于原主的聲音在腦海里回蕩,重復了她上一次看見的東西,但一切似乎又向前推進了一些。
陽臺上孤零零的畫板,完成一半的畫作,掉落于地上的畫筆灑出紅色的顏料,地上扭曲的尸體,覆上的白布,和痛哭的聲音。
畫面掠過,變成了原主在和傅文靖激烈的爭吵,她摔碎了東西,絕望又憤怒的看著傅文靖。
“是,是我罪有應得,是我不應該想著對顧山雪做壞事,都是我的錯,但為什么要讓其他人承受罪過我三姐是無辜的,我家人是無辜的,我才是主謀,你殺了我啊”
“你差點害死她,你以為我不想讓你償命嗎”
“我無所謂啊,是我蠢是我壞是我惡毒我都承認,但是你為什么要對他們下手,錯的都是我,隨你怎么樣都好,但你為什么要報復他們”
她嘶吼著,連面容都有些扭曲。
“你以為你變成這樣,他們沒有責任嗎如果我要人死,那死的那個人也是你。”
傅文靖的神色譏誚又厭惡,似乎不愿多談。
腦海里的記憶一轉,又回到了那條路上,被打暈,突如其來的黑暗,而后是不斷的沉墜。
凄迷的月光,暗色的河水,一切慢慢地模糊消失。
闕以凝猛地睜開眼,用紙巾擦去了額上的薄汗。
她梳理了記憶,在聽清楚了那番話之后,明白了原主的身體為什么看見傅文靖反應那么大,怨恨那么深重。
這個時間線就是,闕子汐死了,從陽臺上摔了下去,原主覺得她是因為傅文靖的報復所以死掉的,去找傅文靖理論爭吵,傅文靖出言諷刺,原主憤怒的離開,然后被打暈沉河。
結合傅文靖說的那句如果我要人死,那死的那個人也是你,所以原主覺得自己是被傅文靖殺的,但她的怨恨不僅僅來源于此,應該還來自于傅文靖殺了闕子汐,又報復了闕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