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還算順利,清水對岸山由花等人的謀殺罪行供認不諱,只在動機與落網途徑上卡殼。
“你說沒看清襲擊者的長相”警官嗤之以鼻,“現場有腐蝕性液體殘留,那家伙是你的新目標對吧。”
他幸災樂禍地說“踢到鐵板的感覺怎么樣”
清水不置可否。
“喂,隱瞞他的身份對你有什么好處,還是說你們是合作者,謀殺案有第二罪犯”白駒警部天馬行空地套話,“可是他把你送進警署的,而且你看過傷殘鑒定沒,不出意外你下半輩子都要跟輪椅作伴。”
沉默。
“扣扣扣”
高目在玻璃面上敲三記,白駒看了眼擺在清水面前的豬排飯,豬油凝固在面包糠表面,薄脆的橘色面包糠已然疲軟,很倒胃口。
“來了來了。”
“審問結果怎么樣。”
“基本都交代了。”白駒說,“就被捕過程不太明晰,無所謂,就算是橫濱的小混混也算是見義勇為了。”
“就是他的沉默不大正常。”白駒話鋒一轉,“話說回來,你查到什么沒,清水的犯案太突然了,說沒外力刺激都不可能。”
“我要說的就是這事。”高目說,“才去橫濱病院調查過,一周前清水才被橫濱病院辭退,誘因是職場霸陵,他在聚餐時沒控制住自己的異能力。”
“然后就開始憎恨異能力者了真是個懦夫。”
“還有就是,他對病院叫安和的新人窮追猛打。”
高目一同帶來的,是橫濱病院人事科資料,白駒咂嘴道“這人也太倒霉了。”
哪怕是相同的免冠照,安和龍也都能照得獨樹一幟,放在他日,白駒還能生出嫉妒之情,可想到他被心理變態的清水盯上,就覺得安和太倒霉了。
核對過后發現,清水落網的地點就在安和家附近,想想也知道他是尾隨去的。
高目刻板地提出“會不會是安和防衛過當,把他”
“可能性比較小,卻也不是沒有。”
“直接去橫濱病院調查就是咯。”他含糊說著,點燃一根煙,“到底是誰襲擊了清水,根本無所謂,只要走完調查的程序就成。”
他們甚至覺得,潛藏在不知名處的施暴者,是見義勇為的英雄。
橫濱病院一如既往的繁忙,甫進門內便被濃郁的消毒水氣息沖個踉蹌,與都內的病院不同,無論是護士還是醫師的效率都要高上許多,穿黑西裝的魁梧男人橫七豎八地倚墻而躺,年輕貌美的護士小姐直面血肉淋漓的傷口,冷漠得像幅油畫。
有那么一瞬間,白駒以為自己不是到只與東京站相距20分鐘的海港城市,而是來到了常年受戰爭困擾的異國。
“橫濱啊”短暫的喟嘆后便根據路牌指引直上急診三樓。
“清水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好人。”
“安和他就是太善良了。”
“暴力沖動,警官您真的在說安和先生嗎”小原美伢嗤之以鼻,“就算我將清水腦袋扣馬桶內洗刷十遍,安和也不會對他動手。”
“他是純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