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像老鼠似的蜷縮在偷渡艦的最深處,正如同太宰不知從哪學來的開鎖技能,他對潛入、逃跑也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沒辦法,他可是在國際上興風作浪的恐怖分子,如果沒有出色的逃跑技能早就被抓住了。
即便橫濱海岸線經過太宰的層層封鎖,他還是鉆空子從美國偷渡過來。
早在費佳14歲后他就被俄羅斯政府驅逐出境,之后便在各個國家間反復橫杠跳,安和處理的中東地區紛爭背后就有費奧多爾的影子。
可不知是出于不可名狀的忌憚還是別的什么緣故,在安和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親自現身中東地區,而一直躲在其他人的陰影中,暗中操控、謀劃。
船靠岸時費佳沒有驚動任何一人,他的下屬早就棋子似的安插在港口黑手黨中,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不過
“什么人”伴隨一聲暴呵,穿黑西裝的男人從拐角轉出來,原來太宰重新改變了海岸線的布防,在死角處多增添了幾個崗位,這些隱秘的調動是不為人所知的,費佳這只老鼠也被發現了。
“果然,修治君跟多年前一樣不好糊弄。”十多年過去了,費奧多爾長成了病氣而高挑的青年,如果說安和念修治時還帶著股黏糊糊的情誼,那由費佳說出口時就只有惡意了。
“舉起手來,雙手擺在腦后。”那人對他相當警惕,首領早就吩咐過,這段時間的橫濱會更加不太平,要防守得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才行。
費佳配合地舉起雙手,看著那人的槍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而,當人手掌強硬覆蓋在他肩膀上時詭譎的一幕出現了。
還在等待與同僚連線的男人忽得軟綿綿倒在地上,就像被抽走靈魂的木偶。
他已經死了。
“佐藤佐藤”
耳機中還不斷傳來另一人緊張的催促聲“發生什么事情了”
費佳掌握了變聲小技巧,只要是遇見過一次的人他都能將對方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想不驚動任何人,最好的方法是偽裝。
可是。
就是要讓修治君知道呀。
想到這,費佳的嘴角勾了勾,定格在他蒼白臉上的是無聲的嘲笑。
“佐藤佐藤你還在嗎”
耳機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只聽見對方人的呼聲越來越嚴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聲,那聲音在空蕩切逼仄的巷道中回蕩著,一聲一聲擊在人的心上。
半個小時后,佐藤無故身亡的報告以最快速度遞送上太宰的辦公桌,這段時間起他幾乎是親力親為地盯梢海岸線的布防還有異能特務科的活動,成日里不眠不休的。
距離他最近的中原中也時常懷疑,太宰真的會睡覺嗎還是說他什么時候掌握了睜著眼睛打盹的技巧
可他每天完成的工作量又確實不像是一個人能做完的,于是即便中原中也對太宰有諸多怨言,也得承認他是一個異常合格的首領加工作狂,不分白天黑夜地勞動著。
“無故身亡”太宰一邊說著,眼睛也盯著小巷附近的照片,這里當然是安裝攝像頭的,可攝像頭不知怎么回事被磁場干擾了,于是從11點開始視頻就沒有換過,到頭來也無人發現,原因是這條道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往常也沒有人出入。
他輕柔地問“尸檢報告出來了嗎”
“沒有任何外傷,猝死。”法醫為難道,“就像是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