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被安和丟棄的人。”
“太宰治,是吧。”
“不對,按照費奧多爾給我的資料,應該是津島修治?”
無論是他嘲諷的表情,說話的語氣,還是內容都讓在場人做出反應,森鷗外挑起單邊眉頭,剛才中原中也幫他解決了愛麗絲,于是他開始有余裕看情感倫理劇,織田作的表情倒沒什么變化,內心卻還是有點豐富的。
【啊,該怎么說呢……】
他困擾地想:【不愧是安和。】
太宰還帶著他面具一般的微笑,他會說什么?以織田作對太宰的了解,他說不定會說什么“你的消息落伍了哦,安和什么的跟我沒有關系”或者“他早就把我拋棄了”之類的話。
【他很喜歡逃避情感。】
【而且太宰應該很在意當年安和不記得自己,違背約定的事情吧?】
然而,就算是織田作都沒有想到,太宰就帶著那虛偽的笑容說:“是這樣沒錯哦~”
“你是在嫉妒嗎?任憑丑惡的情感流遍你的四肢百骸,順著血管流淌進心靈深處。”
“心臟疼嗎?澀澤龍彥,安和老師的刀刃捅穿了那里幾次?”他故作夸張地咧開嘴,“兩次?還是三次?”
澀澤的表情變得扭曲,他英挺的五官皺成一團。
“你知道我要告訴你什么嗎?”太宰在他耳朵邊上吹氣。
“我跟你們這群人不一樣,他又回來找我了,要實現跟我當年的約定,是我主動不去看他,費奧多爾跟你說了什么,說我對安和龍也不屑一顧嗎?”
“你真是可憐蟲啊。”
澀澤的聲音也扭曲了,聲帶緊張得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崩斷。
“你這……”
讓在場人沒想到的是,率先發飆的并不是澀澤,而是懸停在半空中的中原中也,他的臉簡直沒眼看了。
森鷗外福至心靈。
【啊,對了,中也君的聽力非常好,而且太宰剛才說的話,從地圖炮的角度來看他不也中了正著嗎?】
他恍然大悟。
織田作正想著自己要不先回去吃點咖喱吧,他實在不想看現場倫理劇,如果是小說情節還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那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就很難面對太宰啊……】
“說什么見鬼的話!”中原中也氣急敗壞地吼著,“與其跟他廢話不如想想怎么解決啊,他不是復活嗎?是異能力的作用吧,你直接碰他就是了太宰!”
“難道非要我去救你嗎,混蛋!”
【啊,發飆了。】
【連首領都不叫了。】
“不是哦,中也。”太宰說,“他可不是什么異能力作用。”
“真要說的話,其實是書賦予了他第二條生命吧,唔,某種意義上來說起死回生真的是最難也最簡單的事情了。”
“不過……”
他輕飄飄說著意味不明的話:“也算是最后的奇跡了吧?”
什么意思?
澀澤龍彥腦海中閃過什么,卻沒有被他抓住,更多的紅寶石從他的手指縫中流出來,龍彥之間如同天國上的壁壘,緩緩出現在云層之后,而那永遠關著的收藏似的大門,在他的操控下打開。
他準備用掉自己所有的收藏品。
【快點來啊,安和老師。】
他幾乎癲狂地想:【你真以為他們幾個人就能抵擋住我的龍彥之間嗎?】
在場人的對峙實在是太過浩大,以至于他們都忘記了剛才開始一直偷偷摸摸窺屏的安德烈.紀德,他真是很有雇傭兵精神的人,職業覺悟很高。
明明澀澤龍彥在開大了搞事,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大大方方從藏身之地出來,攔截住試圖擊殺澀澤龍彥,制止收藏室大門開的織田作之助。
“你的對手是我。”
他狂熱地說:“我本來以為能夠給予我安寧的,只有安和龍也那個魔王,他殺死了我太多的同胞以及兄弟。”
“我叫安德里.紀德,異能力是預知幾秒之內的未來,與你很像對吧,我曾經以為得到這種能力又被上帝約束著無法自殺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獲得死亡的,沒想到這座遠東的城市中竟然藏著這么多強大的異能力者。”
“我知道我們兩是完全相同的,無論是想法、心還是異能力,現在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對決吧。”
“我們中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織田作并不想跟安德烈.紀德對決,這是沒有理由的,可現在的橫濱早不是什么道理能夠說得通的城市了,這里看上去非常的……混亂。
他有自己的不殺原則,于是他只能接受打斷紀德的四肢。
“你找錯人了。”織田作說,“我發誓過不殺人。”
可像紀德這樣的狂熱分子,就算織田作之助把話說得再死也不會聽的,于是他定定地看著他說:“難道你也跟這群人一樣,是安和的……”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以一點都不織田作的語速否決了:“你想錯了,我跟安和只是普通朋友。”
【就算是我也不想卷入你們的修羅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