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失望,傷心。
可笑他還以為自己想到了留她的方法成立一個所謂的廣告部。
明明是他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真正的面對自己的夢是什么樣子的。
明明她早就用同樣熱烈專注的表情看過他。
是他忽視了或者說,從不相信人對人會有這樣純粹的感情。
祁深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也許池年辭職,是正確的。
他能看出來,她現在,真的很開心。
池年的目光始終落在顯示器上,從最初覺得驚艷,到后來越看心中越緊張慌亂。
喻澤拍出了這樣近乎完美的作品,卻要她負責故事主題的拍攝。
她自問達不到喻澤的水平,萬一自己真的拍不好
想到這里,池年的情緒不覺低落下來,眉眼微垂,下秒察覺到異樣,不覺轉過頭去,一眼對上了祁深的視線。
濃郁而深沉,甚至夾雜著她看不懂的洶涌情緒。
池年心中一驚,手中的咖啡杯晃了晃,灼人的咖啡濺了出來。
池年微微張大眼睛,卻在此時,一旁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瞬間將咖啡接了過去,咖啡落在那只蒼白有力的手背上,甚至沒等她看清楚,身體就被人朝一旁拉了拉,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拿著咖啡也不專心手不想要了”
池年抬頭一眼望進祁深的眼睛里。
深沉被細細的責備和一絲慌亂取代,卻轉瞬即逝。
她愣了下,沒想到祁深會注意到自己,卻又不可否認,心臟在這一瞬間有些失常。
與此同時,迷茫與困惑一同涌上心頭,情緒復雜混亂,以至于等她反應過來,祁深已經把咖啡接過去放在了一旁。
周圍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喻澤瞥了一眼,眉梢跳了跳,掃了眼祁深的右手,微微皺眉。
池年不喜歡周圍人的目光和自己心里的波動,轉過頭輕聲哼道“關你什么事”
祁深眉頭緊鎖,剛要說些什么,下秒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冷冷地回視回去。
很快有人佯裝什么都沒看見地收回目光,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這怕是有奸情吧
“祁總”陳揚快速地反應過來,輕聲問,“您沒事吧”
池年也陡然回過神,考慮到對方到底幫了自己,看了眼他的手,默了默硬邦邦地問“你的手怎么樣”
祁深抬起左手察看了一眼,手指修長,手背一如既往的白皙,且沒有絲毫異樣,嘴里的“沒事”剛要說出口,而后想起什么,深深地看了池年一眼,沉聲淡問“怎么,要負責”
身旁的陳揚瞳孔地震,這是祁總
池年眨了眨睫毛有些迷惑,瞬間反應過來,看著祁深絲毫沒有異樣的手背,狠狠挖了他一眼“想得美”
說完扭頭快步離開。
祁深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她剛剛生動的表情,扯了下唇角。
看完片子,祁深并沒有時間多待,重新回了公司,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什么,神情一斂“喻澤要池年拍片子”
副駕駛的陳揚轉過身來,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像是過兩天的故事主題,喻先生讓池小姐來拍攝。”
祁深沉吟片刻,微微蜷了蜷右手,想起剛剛池年隱隱擔憂的表情,她那遇直則更直的性子
頓了頓,終沒有說話。
今天的效率很高,一共拍了兩套片子,池年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疲憊且滿足地洗了個澡,池年直接鉆進了書房。
將過幾天的拍攝方案從頭到尾地細化,每一個細節、可能出現的狀況、需要注意的流程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細致地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