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當年祁深給小池年介紹嚴嘉,后來小池年竟然真的和嚴嘉走得很近,他得知后,便是這樣的表情坐在辦公室里的。
宋朗勾了勾唇,故作不解地問“對了,之前你介紹嚴嘉給小池年認識時,后來二人怎么突然斷了聯系了”
祁深的身軀微僵。
宋朗了然,看來當年小池年和嚴嘉斷了聯系,肯定是祁深從中作梗,看著他此時的表情,再沒忍住笑出聲。
祁深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該離開了。”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宋朗的笑一滯“好歹我是來看望你的,這么絕情”
祁深目光沉沉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宋朗被他盯得后背冒著寒氣,落敗地擺擺手“ok,我現在就走。”
聽見關門聲響起,祁深才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隔著遙遠的距離,只能看見池年邁著輕松的腳步離開了公寓區,身后披散的頭發隨風拂動。
弄堂的店鋪關門了。
池年看著眼前上了鎖的門,還沒來得及從包包里拿出的照片就這么又塞了回去。
去問了問不遠處書社的大爺才知道,似乎是在她給老人拍完照片的第二天,老人的子女從國外回來了,這幾天老人一直沒開門。
池年松了一口氣,可畢竟是遺照這樣的照片,池年想了想,還是選擇將其拿了回去,準備等下次再送過來。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池年懶得再去找取景地,干脆在周圍閑逛了一圈,而后便發現弄堂外面的一圈房屋上,上次來的時候還干干凈凈的,現在已經有了“拆”的字樣。
池年頓了下,她知道總有一天,這個“被大城市遺忘的角落”,也會變成周圍高樓大廈一樣的鋼鐵建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身后有位三四十歲的母親載著十幾歲的女兒從她身邊經過,笑呵呵的聲音傳來“過段時間我們就搬新家了,盈盈也有自己的房間了,開心嗎”
小女孩的嗓音很清脆“開心,我要一間大大的房間”聲音漸行漸遠。
池年看著那對母女,小女孩坐在車后座,腿一翹一翹的,她突然彎起唇角笑了笑。
她所謂的情懷,卻是這里的人在經歷的真真正正的生活。
拆遷,能讓他們生活得更好。
池年只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被感染得愉悅了許多,舉起相機,對著那個“拆”字,及遠方母女的背影拍下了一張照片。
畫面定格在母親側首看女兒時的笑臉,和女兒翹起的小腿上。
映著一旁的“拆”,肉眼可見的快樂。
這天,池年一直拍到天色暗下來才收了相機,戀戀不舍地回了半灣公寓。
公寓昏黃色的路燈灑在路面上。
池年腳步輕快地走進樓內,按下電梯按鍵,看了眼樓層顯示,微微后退半步小聲哼著歌等待。
下秒,她驀地感覺到身側一陣冷冽的泉香襲來。
沒等池年反應過來,眼前一黑,手腕被一只大手用力拉住,拉進一旁漆黑的樓梯間,后背瞬間抵著冰冷的墻壁,身前一人緊貼了上來,垂首朝她靠近。
那股泉香更加濃郁,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其中,池年下意識地朝一旁避了避“祁深”
祁深在離她不過一厘米的距離時停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二人的呼吸彼此糾纏著。
聲控燈亮起。
池年在看清祁深時微怔。
他的目光深邃且陰沉,那股隔岸觀火的冷淡理智消失得蕩然無存,反而被驚人的侵略性占據,隱隱泛著紅。
他緊盯著她,嗓音喑啞壓抑“相親,這么高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