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看著祁深,呼吸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
她一直都知道祁深很好看,從當年第一次見到逆著光、只勾勒出個大體輪廓的他時,就這么覺得了。
可他一貫是高冷又清貴的,永遠高高在上,克制理智。
然而此時的他,明明還是淡漠的模樣,俊美且冷艷,可雙眼微闔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便像是變了一個人。
凸起的喉結和清晰的鎖骨,干凈且性感,就像涂了媚藥似的。
尤其他叫自己名字時,喉結也在微微滾動。
池年的睫毛抖了抖,飛快地避開了他的眼神“你干嘛”
祁深深深地注視著她的反應,許久抿了抿唇“難受。”
池年一愣,嗅著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祁深停頓了一會兒,才應“嗯。”
池年勉強放下心來,終于直視著他,想到以前他喝得再多也沒像今天這么失態過,想必肯定喝了不少“醉了”她又問。
祁深看著她明顯放下戒心,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光,原本清醒的大腦莫名的有些混沌,胸口微熱,他下意識地扯了下領帶。
池年的眼神飛快地從他若隱若現的鎖骨下方一掃而過,一抬頭正對上祁深深邃的眼神。
心里一陣心虛,池年飛快地讓開位子。
祁深走進電梯,站在她身邊,腳步虛浮。
池年被淡淡的酒香與泉香包圍,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電梯鏡忠實地映出祁深此時的樣子,頹然里帶著人的美感,惹得池年不斷地看過去,又迅速地移開目光,她忍不住癟癟嘴。
禍水
祁深像是沒注意到一樣,站在原地,目光微垂。
電梯一層層上升,眼見數字變成十一。
電梯內的燈光卻突然閃爍了幾下,而后徹底陷入黑暗中,電梯井也發出一聲悶響,電梯猛地停下。
池年驚呼一聲,下秒便察覺到鼻息間那股酒香和泉香更濃郁了,沉沉而溫熱的呼吸好像就在自己的耳邊。
所幸持續了不過一分鐘,燈光再次亮起,電梯門徐徐打開。
對講機傳來清晰的聲音“抱歉,b棟一座電壓剛剛有些不穩,目前已經修復。”
池年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氣,而后才發現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手虛護在她的腰間,整個人像是被圍在那只手臂和電梯壁之間一樣。
池年眨了眨眼,抬頭便看見身前緊皺眉頭的祁深。
他也正看著她,眼神幽深漆黑。
池年一愣“你沒醉”
那她剛剛透過電梯鏡看他的樣子,他豈不是都看見了
祁深極快地僵了下,隨后眉眼微闔,朝她的方向倒去,難受地皺了皺眉,一言不發。
池年忙扶著他的手臂,看了眼他少有的虛弱樣子,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真醉了。
想著他剛剛下意識地護住她的動作,池年嘀咕一句“算你走運”,想著干脆送佛送到西,扶著他上了十二樓。
所幸喝醉的祁深出乎意料地聽話,讓做什么做什么,驗證指紋,開門,換鞋。
池年邊吃力地扶著他坐在沙發上,邊說“你就好好休息吧。”
祁深雙眼半瞇,垂眸看著話里話外打算把自己扔下的女孩。
小沒良心,她喝醉了他從來都一直顧著她的。
頓了下,祁深看了眼一旁的茶幾,眸光微沉,下秒膝蓋重重朝桌角磕了過去,整個人不受控地朝沙發倒去。
被牽連的池年震驚地睜大眼,同樣身體重心不穩地朝前倒去,直直地倒在祁深的懷里,手撐在他的胸膛著,身體緊貼著他的身子。
池年錯愕,手不自覺地動了動。
祁深的目光一沉,喉結微動“夠格當你的模特嗎”
池年怔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僵硬地看著身下的男人。
祁深被她壓在身下,手穩穩地護在她的腰間,唇死死抿著,眉眼有燈光作祟像泛著流波,因為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原因,她甚至能看見他若隱若現的胸肌。
之前也只看過腹肌,此時池年才注意到,他的胸口上方有一道傷疤,并不可怖。
“池年”祁深又喚她。
池年眨了眨眼睛,猛地回過神來,撐著他的胸膛站起身,腦子里突然冒出林涵白天說的那句“誰上誰下”來。
她只覺自己的心臟不斷地跳動著,全身的血液朝頭部聚集“什么夠不夠格,”說到這里,她抿了抿唇,“我剛剛是不小心倒在你身上的。”
“嗯。”祁深應了一聲,聽不出信不信。
池年皺眉強調“真的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