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說想要祁深離開是認真的。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對祁深的感覺。
他在她身邊,總是攪得她心神不寧,難以思考。
她喜歡他嗎無疑是的。
可是,她有點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當年在云大時見到的那個像夢一樣的祁深,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的祁深,遙遠得像是又掛回天上的月亮。
他是她曾經熱烈地燃燒過的夢想。
可后來這個夢墜落了。
祁深看著女孩忽明忽暗的目光,抱著她的手不覺一緊。
他總覺得,她剛剛思考的樣子,是將他排除在外的。
池年猛地回過神來,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干嘛”
祁深垂眸,望著她剛剛哭過仍微紅的眼圈,落在她殷紅的唇上,目光一深,只是沒等開口,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池年瞳孔微微放大,下秒用力推開了面前的祁深,后退兩步,隔開了安全距離。
祁深的手背有傷,又被她推得措手不及,竟然真的被她推開了。
他看著二人之間的距離,緊抿了下薄唇,又想起當初她母親出現時,她避之不及地將他趕離的場景。
他在她眼里,就這么拿不出手
池年不知道祁深心里在想什么,只整理了下衣服,彎起唇角打開房門,卻在看見門外兩個拿著公文包、西裝革履的男人時笑容一頓“你們是”
其中一人禮貌地問“請問祁先生在這里嗎”
池年讓開門口的位子,看著祁深走上前。
聽他們的話,二人是祁深找來的律師,兩名律師拿著一份文件,平靜地匯報著什么。
似乎和昨晚的毆打以及鄭姐老公曾經犯過的一起聚眾賭博案有關。
池年看著仍在繼續說著的三人,又想到剛剛鄭姐的臉色不大好,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便獨自下了樓。
鄭姐老公正站在大堂里,臉色煞白,看見池年像是看見救星一樣,飛快地上前,鼻青臉腫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池小姐,昨晚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喝醉了鬧事,你和樓上那位先生求求情”
池年緊皺眉頭,不想理會他,直接去了后面找鄭姐。
鄭姐依舊安靜地坐在房間的餐桌前,手里拿著手機,神情有些怔忡。
池年走上前去,鄭姐才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勉強地笑了笑“池小姐,我剛剛給雯雯的學校去了一通電話。”
池年愣了愣,靜靜地陪著她,沒有說話。
鄭姐低著頭“我問她,雯雯,你累嗎”
“雯雯什么都沒說,到后來就只是哭。”
“原來,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笑的是我,我害怕雯雯沒有完整的家庭,我怕將他告上法庭會影響雯雯的未來”
鄭姐說了很多,神情始終很平靜,只是在最后,她慢慢地抬起頭,唇角和臉頰還有淤青,看著池年“我決定要離婚了。”
池年只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酸澀,只用力地點點頭。
鄭姐沉默了幾秒鐘“謝謝你,池小姐,告訴我那些話。”
門外傳來男人的哀求聲,池年回到大堂才發現祁深和兩名律師已經下來了。
祁深的律師必然是百戰百勝的律界風云人物,池年不知道祁深最后是怎么安排的這件事,只片刻后,那個男人就已經面如死灰地被帶離了民宿。
“之后我會張律師負責這個案子,”祁深走到池年面前,低頭看著
她通紅的眼圈,“要離婚還是起訴都看鄭燕自己的意思。”
他說過,她在雨中奔跑,那么他就要做那個撐傘的人。
池年迎著他過于專注的目光,心臟一跳,胡亂地點點頭。
祁深看著她輕顫的睫毛,沒忍住伸手想要拂一下她的頭發。
池年原本沒覺得怎么樣,余光望見還站在一旁的一位律師,瞬間朝一旁避開了祁深的手。
祁深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抿了下唇,將手放了下來。
一旁的律師很識趣“祁先生,我去車上等張律師。”
祁深面無波瀾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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