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看著二人交握的手,喉嚨一緊,一動不動。
直到有人在一旁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勉強地點了下頭,跟著那人離開了。
魂不守舍地見了幾個客戶,祁深再回來時,池年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有熟悉她的客人上前同她敬酒,他下意識地走上前,剛想要為她擋下來,一旁多了一道聲音:“我替池小姐吧。”
嚴嘉手中拿著一盤小女生愛吃的甜品,站在池年身邊,隨后他將甜品交給池年,接過了池年手里的酒杯。
祁深看著嚴嘉像他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為池年擋酒,看著池年笑盈盈地對嚴嘉道謝,看著他們在交談著什么。
直到晚宴結束,祁深安靜地站在外面的角落,看著池年一個人低著頭安靜地從宴廳走出來,原本笑瞇瞇的神情說不出的低落。
他走到她面前,隨后才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紅,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水霧,卻被她生生地壓在了眼眶中。
他看著這樣的她,陡然手足無措。
池年也看到了他,睜大了眼睛瞪著他,聲音也悶悶的有些啞:“我說想要男朋友,你就給我介紹男朋友嗎?”
他動了動嘴,卻不知該怎么回應。
池年的眼圈更紅了,她撇撇嘴,睫毛也抖了兩下:“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嘛,不想看見我我也可以離職,這算什么嘛……”
她的聲音越說越輕。
可他的心里卻越來越慌:“池年……”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她打斷了他,徑自離開,身上小禮服拂過他的手背,他下意識地抓了下,什么都沒有抓住。
慌亂與煩躁擠占了他的內心,還有一絲……竊喜。
她根本就不喜歡嚴嘉。
然而這樣的竊喜卻被周五晚上的一場臨時會議打斷了。
會議并不重要,不用池年跟著也沒關系,他卻還是主動去敲了她的辦公室門。
這段時間總是這樣,她很少會主動理他,就算是說話也是聊公事,宋朗調侃地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他卻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本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答應和他一同前去,沒想到她拒絕了,甚至將手中整理好的一份資料遞給了他,并說:“祁總,這個叫陳揚的來面試過部門主管的位子,我覺得他做您的商務助理也挺合適的。”
祁深看著那份資料,沒有說話。
她很少會在公司叫他祁總。
他給她介紹嚴嘉,是希望她能永遠留在創思,可是現在,他好像把她越推越遠了。
甚至在下周一,祁深才知道,池年拒絕臨時會議,是因為她去約會了。
宋朗看見她和嚴嘉一塊在甜品店做著甜品,二人有說有笑,格外自然。
宋朗還開玩笑地問他:“你這也算牽線成功了。”
祁深沒有說話,甚至在接下去一周的時間,他的工作始終不在狀態。
嚴嘉是他挑選的,也是他介紹給池年的,如今他們約會,不也很正常嗎?
可是……他卻總是忍不住去想,她不是不喜歡嚴嘉嗎?不喜歡為什么要約會呢?
是因為嚴嘉,所以才會拒絕他嗎?
第二周的周末,池年又一次去赴約了。
祁深莫名其妙地去了宋朗說的那家甜品店,果然看到了正在和嚴嘉一塊做甜品的池年。
祁深只覺得心里酸澀又憤怒。
現在為了和他約會,就一次次地拒絕他,還找好了商務助理,那下一步,她是不是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會離職?
這樣的想法只是想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而不只是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同樣如此。
池年除了公事,真的就像她那晚說的那樣,不理他了,就連微信的消息都斷了。
而她卻會每周末都和嚴嘉出去,腳步輕松,笑意盈盈。
他們在店里,他在店外。
看著她認真地和嚴嘉學著做甜點,唇角淡淡地梨渦若隱若現;
看著她笑吟吟地對嚴嘉展示自己的“成果”;
看著她和別的男人……約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