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寒看著陸續走入陣法的人,不由皺起眉頭。
“等一等,那邊還有人。”
“圣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帶著帷幕的人點了點頭,清冷的聲音鋪開。
“進去。”
“這周圍還有其他的修士。”
“我知道。”
一隊人馬進去之后,又陸續走進了幾隊人。
溫映寒不由瞇起眼睛。
“走”
煉丹爐再次落在擂臺之上,藥香味撲鼻。
“沈清一”
格羅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只憑著一股執念依舊死死的瞪著沈清一。
“沈清一沈清一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殺戮的惡魔”
周圍寒冷,那種冷仿佛可以透過他堅硬的蟲殼,直入他的骨髓,神志靈魂,冷到了深處。
空氣中無處不彌漫著燒焦的味道,耳邊的凄厲叫聲,越發小了起來。
血色的視線中,幽藍色的大火還在繼續,他已經分不清遠處,近處,那翻滾著的到底是大火,還是族人了。
白肆的親衛在這一次大火和殺陣的絞殺中,損失慘烈。
余下的隕炎修士幾乎被下破了膽,再不敢靠近以沈清一擂臺為中心燃起的熊熊大火。
越是靠近那里,溫度越發寒冷。
周圍堆砌的同族尸骸,更多的是他們還來不及吞噬,就被無處不在的大火吞噬掉。
白肆看著不斷后退的其他隕炎界修士,不由咬牙。
他想要通過直接掌控沈清一,從而來控制這個殺陣和大火。
可是擂臺上的那個女修,太過絕情
周遭的慘叫聲,她真的聽不見嗎
如此情景,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繼續在擂臺之上煉她的丹藥的
世人都說他們隕炎修士殘酷冷血弒殺,可是如今瞧瞧
所謂的盤空界修士,所謂的道門天驕,又是如何
她比他們更絕情更冷漠
隕炎修士就算于他們而言,是異族,是入侵者,可是再怎么樣,也是翰海域的眾生之一
說到底,他們和他們也一樣
只不過,他們的立場不一樣
隕炎界需要生存,就得往外擴張
而盤空界為了不失去自己手里握著的資源,不被動搖自己的利益,就得與他們戰斗
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表現的這般大義
“沈清一枉你為道門天驕我隕炎修士再不濟,也是瀚海域的生靈,你就這般活生生的折磨我瀚海域的兒郎你心狠手辣你冷漠無情你就不怕終有一天,你心魔纏身,過不了自己的那一問心到時候,你必定天劫加身,永入輪回之苦”
白肆的聲音幽幽,又憤恨無比,說到底他也看得清。
從入侵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種下了因,既然如此,自然也有承擔失敗的風險。
只是說到底,是他心中不甘不服。
他接受不了自己和無數隕炎修士就葬送在一個金丹初期的人類女修身上
他還是想要利用一把所謂的道門大義,來問一問,來烤一烤這位道門天驕的心
她不是喜歡殺人嗎
他就算贏不了,也要誅她的心
他也不信,今天,這陣法里的所有生靈,會一個都走不出
一旦走出去,沈清一今日的做法,就得落入一些人的耳朵中
天下無不透風的墻天下也無不為利益動心的修士
有時候,可怕的不是強大的力量,而是人心
人族,是他們所有典籍中記載的,集愛恨嗔癡貪欲雜念最多的一個種族。
這世間的魔,有大部分的都是源自于他們的念
從人族誕生的那一刻起
沈清一不是厲害嗎
她就算再厲害,可是能夠厲害的過這世間的人心
人心叵測
沈清一這一關,要么被他問心誅心入魔,要么保持自身清醒,卻要被世人懟之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