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嗎”南宮仰驚訝道,“這山里或許還有其他人。”
“這腳印應當是兩天前留下的,不過叫草葉遮擋著才沒叫雨水沖刷掉。兩天過去,這腳印的主人要么已經順利進山,要么已經困死在山上。”聞玉冷淡地抬眼看著他,“你想去找她”
南宮仰啞口無言,神色間似有掙扎,經過昨天的事情,他也清楚光憑自己不可能在這山里找人,聞玉本是順路帶他們進山,也不可能拋下其他人幫忙去附近找人,何況她說這腳印已是兩天前留下的了
一路上二人沒再說一句話,一前一后回到了昨晚露宿的林子中。
其他人已經醒了,正要商量著去附近找他們,此時見他們回來,才松了口氣。昨天剛出過事,南宮易文自然是擔心南宮仰的安危,剩下的人多半是怕聞玉獨自扔下他們悄悄走了,經過昨天一天,眾人已經意識到這山中有個向導的重要性。
南宮仰一回來就叫上南宮易文去了另一頭說話,眾人見他們去遠處特意避著旁人也不知在商量什么,面上雖未顯出什么情緒,心中卻都不免起了些不同的心思,各有計較。只有聞玉從隨身的包裹里取出一個已經干硬的饅頭,心無旁騖地坐下來用起早飯。
隗和通最先小心翼翼地開口打探道“姑娘一大早和小郎君都不見身影,是去了哪里”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雖裝作并不在意,但也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聞玉自然察覺得到他們的心思,一群陌生人上山很忌諱背后相互猜疑,早上的事情也確實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于是便坦坦蕩蕩地將前因后果與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聽后神色各異,竟一時間都沒了聲響,也不知想到什么。最后還是柳又伶頭一個開口“如今紅袖班出事,官府正全城搜捕兇犯,會不會是那兇犯逃到山里來了”他這人一會兒瘋瘋癲癲一會兒又很一本正經,簡直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像這會兒,他的這個推測聽起來就有道理極了。
屠戶卻不以為然“不可能,都說了那腳印是個女人留下的,哪個女的能將紅袖班上下全給殺了”
都縉下意識反駁道“這可說不好,萬一這兇案就是個女魔頭干的呢”
屠戶嗤笑一聲“女魔頭好端端殺人家戲班的人干什么總之你們愛信不信,這里頭的水深著呢。”
眾人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像是知道什么隱情,但又拿不準他究竟是故弄玄虛還是當真知道點什么。正巧這時南宮易文與南宮仰三人回來,見眾人神情各異,氣氛有些嚴肅,于是主動問道“各位在說什么”
隗和通干笑道“聞姑娘說今早在溪對面的樹林里發現了個女人的腳印,柳兄弟猜是唯州城那個殺人的兇犯逃進山里來了,須大哥非說那兇犯是個男的。”他話里頗有幾分嬉笑意味,似乎并不將他這些話當真。
南宮仰一聽,果然也追問道“你怎么知道那兇犯必定是個男人”
屠戶還沒開口,柳又伶先涼涼道“你還真信了官府如今重金懸賞知情人,他要真有線索,還能跟著我們在這山里遭罪。”
那屠戶果真受不得激,瞪大了眼睛粗著嗓子喊道“誰說老子胡說老子親、親耳聽說”他話說到一半,見眾人都抬眼看著自己,忽然瞇著眼笑道,“好啊,你們一個個都想套我的話是不是真以為老子好糊弄。”
他倒也不全沒有一點兒腦子,其他人見從他嘴里套不出話來,似乎也就對此沒了興趣。屠戶見狀反倒得意起來“也不是老子不肯說,不過我說了,這里頭水深得很,保不齊就要丟了性命。實話告訴你們,我在紅袖班有個相好,戲班出事前兩天,老子正好去戲班看過她,她跟我講了些事情,和那江湖上的血鬼泣有關系。”